第十一章 战争临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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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里走出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军官,瞧着肩章已经是上校军衔,顾盼间自有着一股英气。他出来后虎视眈眈的往车站四周扫了一眼,又往列车回走了一步,恭恭敬敬的搀扶出了一个身穿北洋上将军装的瘦小老头子出了来。

此人正是富有绿林好汉传奇色彩的东北王——张作霖,他与同是出身绿林的两广巡阅使陆荣廷并称‘北张南陆’,叱咤一方。

张作霖一出来,月台上接站的达官显贵们不敢怠慢,纷纷口称‘雨帅’挤上前去,军乐队奏乐更响亮了,车厢旁肃立的士兵齐刷刷的行持枪礼。

“雨帅,一路辛苦了。”

徐树铮脸上绽开热情洋溢的笑容,装模作样的把手放在大檐帽上就要敬礼。

“哈哈。”

瘦小老头满面春风,笑声洪亮彻耳,他快走两步伸手拉住了徐树铮敬礼的手,豪爽的笑道:“又铮老弟,你我兄弟就不要客气了。”

“礼不可废。”

徐树铮微微一笑,顺势把手放下,与张作霖亲热的握起了手,其实论军衔他是西北筹边使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手握二十余万西北边防军精锐,比起张作霖这个东北王也不遑多让了。不过在北洋军界除了枪杆子,还是要讲辈分资历的,张作霖为奉系大帅,与段祺瑞、曹锟平起平坐,而且昔日奉军成立时,他还是奉军副司令,有这层关系在,他必须得表现出礼数来,否则就是失礼倨傲,在眼下直皖局势极度恶劣的节骨眼,他可不敢因往日的恩怨得罪了这个东北王。

“咦!雨帅,这位是?”

徐树铮不经意把目光落在了紧跟在张作霖身后的年轻军官身上,他本是心高气傲的人,一个上校军官本不会入他的法眼,可这个上校的年纪也未免太年轻了,称之为乳臭未干也不为过,似他这个年纪的人,在西北边防军里,再怎么提拔重用,一个营连长也打住了,因此格外引人侧目。徐树铮的缜密心思,问话后转念便想到这个年轻军官可能是张作霖的大儿子张学良。

“哈哈,这是犬子,小六子,还不快见过你叔父。”张作霖笑着摆了摆手,张学良顺从的鞠了一躬,喊了声:“叔父好!”

“不敢当!”

徐树铮自诩少壮,可不愿赚张学良这个便宜,对着张学良颌首笑道:“我听邻葛说起过,他对汉卿可是赞不绝口,言他是人中龙凤,今日得见,果然气度非常,雨帅的基业日后不愁有人继承了。”

既然要拉拢张作霖,徐树铮也不啬对张学良肉麻夸奖了,而且他也趁机为好友杨宇霆美言几句,当然若论实情,杨宇霆在他面前不但没有夸奖张学良,反而大加嘲讽他不过是个公子哥,不足以堪大任。

张作霖哪知道徐树铮的心思,自古马屁最讨人喜欢,听到徐树铮对儿子的夸奖,张作霖顿时眉开眼笑,直摆手道:“过奖了,过奖了,我这个儿子不成器,他要是能有又铮老弟一半的本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徐树铮笑道:“雨帅过谦了。”

他嘴上寒暄着,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了,徐世昌大总统电召曹锟李纯、张作霖三人来北京会商时局,只有张作霖一人奉召而来,新闻界有好事的人称其为和平先生,但任谁都清楚,张作霖可不是因为听大总统的命令而来的,他此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浑水摸鱼,想要从中渔利。

眼下直皖双方都在争取张作霖,听说曹锟欲和张作霖结为姻亲,两方的电报往来频繁的很,这也是他亲自接站的原因,他要努力争取张作霖,即便不能使张作霖倒向皖系,但也得使他在直皖冲突中保持中立。

“雨帅,督办知道你要来,特意令曾云霈把奉天会馆装修一新,作为你的行馆。”徐树铮笑呵呵的说道:“你一路劳顿想必也累了,今日就先回奉天会馆歇息,明日督办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有劳督办费心了。”

张作霖露出了感动模样,他心知杜明自己成了香饽饽,可既然是左右逢源,必然不能轻易接受某一方的好意,前几日曹锟派人送来六千金曹世英的生辰八日,想要和四儿子张学思接亲,被他含糊婉拒了,与之相比,段祺瑞的示好就有些不足了,他话音一转道:“只是我不愿骚扰东北父老,我还是去奉军司令部吧,记得那里有一处大院,刚好能安置卫队。”

徐树铮心里大骂张作霖不识好歹,脸上却笑盈盈道:“雨帅心系百姓,又铮佩服!去奉军司令部也好,那里驻扎我警备司令部一个团的兵力,正好护佑雨帅的安全。”

张作霖的脸色微变,但短短一瞬又恢复了常态,他从徐树铮口气里听到了几分威胁意味,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比较忌惮徐树铮的,就拿他敢枪毙陆建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让人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堤防,笑道:“那敢情好,说来我也累了,咱们走吧。”

……

“北望满洲,渤海中风浪大作。想当年,吉江辽沈,人民安乐。长白山前设藩篱,黑龙江畔列城郭,到而今倭寇任纵横,风云恶!”

“……”

暮色下,一辆沉重的军列行驶在京汉铁路上,正由南向北疾驰,一节节闷罐车厢中传出了嘹亮的军歌声,在旷野飘荡遥远。

韩百航将闷罐车厢的滑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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