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出逃在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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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灰蒙蒙的听着眼前的沉沉声:“是我。”

灵渠缄默一瞬,缓缓浮上一脸的微笑道:“梦中不知身在客位,可敦见笑了。”

蒙罕长吁了口气久久地说:“你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你那样睡觉的。”

三天三夜,就连灵渠本人听到也哑然失笑,面带羞赧之色,看着蒙罕的眼神,只是在其一贯来的漠然凝重中平添娇美,听到她自我解嘲:“可敦之宫、高床软枕、铜墙铁壁之地,怎不叫灵渠安心安然入睡呢?”

灵渠眼睫一闪,长睫毛之下,两双眸子分明无法视东西,依旧流淌着灵慧。而且身体是那么瘦俏,比起北齐妇女的高大魁梧来,更加显微小巧了。这样一个堪佩堪怜的女人,生下来就应该由一个坚强的男人揉进骨髓去宠爱。蒙罕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欲望,故作轻松愉快地呵呵笑道:“那好吧,等治好你的眼吧!我会把你送回大周的。”

正说着,房外响起浑厚而又杂碎碎的脚步,默延啜着步子走进屋里,大声说:“中孙大夫和黎渊世子来了。”

接着踏进房间的二人正是中孙逾与一脸风尘的黎渊。

“那个,灵渠,你的眼睛。...”黎渊温柔地问道。

“娘娘脑内积存淤血,必须以针炙之术驱散脑部淤血才能恢复光明。”中孙逾想也没想地说

蒙罕同时对黎渊说:“那就请老先生赶紧给她施一针吧!”

长孙沉思了一会儿说:“只可惜老夫年事已高,目花手颤,久已不施针炙了。这种针炙之术细致入微,要施在娘娘的头部穴道上,稍有不慎,轻则没有效果,重则使娘娘性命不保了。看到蒙罕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继续道:“为今之计,唯有请徒儿施针。“

遮在眼睛上的纱布一层一层地揭开了,勉强睁着眼睛向周围看去。影绰绰、宫室帘幕、满室身影、说话声、似皆摇弋于轻风中,如此不真,就像隔千山万水,而自己却像是对岸看一眼花。

黎渊正在收拾针炙具盒时,这样一个什么事也不关心的男人,眼里似乎也有一种焦灼。他是对自己施针手法还是对其师傅医术产生了质疑?但是如果他又给人施了一针,亦如这三天来手颤心颤,恐怕不能继承公孙逾衣钵而使自己医术名垂青史

“灵渠,你能看见了吗?”黎渊的话,让她回到了现实中。分明就在眼前,影子模糊而不确定。而黎渊他眼里血丝炽着,唤得他心焦疼痛。公孙逾听这话中有喜:“嗯,娘娘看得清楚。且不要急,眼下看不清楚是很平常的事,你且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再试一次吧。”李俶握了握自己的手说:“是啊,灵儿,别急别急。”

……

“义母,你真的要去而不是待在北齐吗?”萧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后面,那个少年眼神时隐时现,有洞悉世事之聪慧。

灵渠直爽的一笑,灿烂的信心又回到了表面,向蒙罕盈拜了拜:“我今日要离开北齐回天启了,希望你们好好珍重,以后我有机会还会来看你们的。”

黎渊站在一旁道:“灵儿,我有一事相求,你回天启时照顾师傅一起吧。”

“黎渊哥哥。你为何不亲自送公孙先生呢?”灵渠问。

黎渊目对远山回答道:“我是承继师傅衣钵之最佳人选。也没有医人之心的打算。”

灵渠道:“黎渊哥哥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只需安心,不过,你莫非无意与我回到天启?”

“我离开骊国有一年多了,该回去了。”北齐又有官道,可达骊国都城。黎渊牵着马,一头跳上马去,灵渠突然抢先一步拽着马缰问:“黎渊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到大周去。”黎渊看到她这时的眼神盈盈似秋水,心怦怦直跳,极力控制着自己,冷声道:“你不是应该愿意我以后再也不去大周吗?”再次来到大周,恐怕已经天崩地裂、今生不再了。

听着灵渠卑微的言语,只有耳边传来:“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过生活。”他已经扬鞭走远了,她说的的字字细而又轻,如他狠鞭抽打于马,七零落八,散落漫天。

“灵渠,这局你恐怕又要输了吧!”公孙逾笑着摘下两颗黑子说:“你布置得很不错,边角都占据了上风,遗憾的是这种左顾右盼、只做缠绕攻击而不依靠压制,很难形成并强而有力的战法。”说着再把一颗黑子拿下来,中间白子连绵不断,形必变成稳固的现场,占尽了大壁河山。

“怎么样?不如弃子认输再来一次呢?”公孙逾自得地拈须,微微一笑。

灵渠并没有答话,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撂下了一个黑子。公孙逾摇头晃脑地说:“孤注一掷再难复活了。”漫不经心地顺手落子。灵渠要笑掉大牙了,又补了一子,长孙鄂忍不住吓了一此乃极高明之一手腾挪术,把截断的两个边角黑子连在一起,轻灵而又空巧,已经给白子造成了势压。

漫长的行程让公孙逾很难耐得住孤独,经常在半路上歇息时拉灵渠对打数局。长孙鄂是个老精棋道的人,灵渠从来都是输多赢少,幸好她聪明绝顶,一路行来棋艺大有长进,自己也不自觉不如敌手,也有趣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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