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六 章(1 / 2)
整整两个月!周正像瘫痪的病人一样,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连他十四岁的生辰都是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床上痛苦地度过的。
周边所有的郎中,就连州郡的郎中,张宏业下血本都请遍了,可全都对周正的怪病束手无策。
大家开的方子几乎一样,全是按治疗伤筋动骨的方法来医治周正,但一点起效也没有。
这期间,蒋忠义曾经黑着脸来探望过。
自从在岸边醒来,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周正救了他。
虽然,这没有一丝一毫改变他对周正的厌恶之情,甚至对周正更加痛恨。但,他是个读书知礼之人,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
所以,他拉下面子,主动过来探望。
可家丁不明就里,少爷如今生着病,这位又是少爷以前得罪过的人,谁知道他来这里是不是找茬闹事?谁还敢把他放进来?
所以,蒋忠义吃了闭门羹,而且,家丁对他的态度也并不友善。
他不觉得这是家丁的刁难,反而认为是周正授意,仗着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故意使他难堪!
他气得怒火冲天!恨不得当场就点把火跟周正玉石俱焚!
蒋忠义并不知道周正的病情,还以为他是掉进河里感染了风寒,几天就会痊愈。
他已经抱了与周正同归于尽之心。上一次没能得逞,这一次,务必精心设计,一击而中!
所以,他趁着夜色,在周府出入主街的胡同口偷偷挖了一个陷马坑,坑里固定着三排一尺多长的铁钉。
只要有人经过,掉陷进去,非死必伤!
但同时为了不伤及无辜,蒋忠义在坑上的木板上装有小机关,不启动,人过都没事。
他天天守在路口,只要周正出门,他按动机关,周正必定难逃一劫。
只要周正死了,他是被抓或自杀,都无所谓!
可过了七八天,周正连头都没露,他反而被冻得大病一场。
如今已是深秋,而他常躲的街角处又是个风口,冷冽的寒风天天吹着,不把他冻坏才怪!
这让他对周正的恨意更深了!他觉得一定是周正识破了他的计谋,所以故意在戏耍他。
那小子一定是躺在自家的暖炕上,喝着温酒、抱着美妾,嘲笑着看着自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越想越气!怒火已经烧遍了他的全身,让他一刻也不愿意耽搁,必须致周正于死地!
他不想再曲线报复了,他要单刀直入!闯进周府,和周正面对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把周正当场格杀,然后自己再自杀!
他不顾病体,趁父母不在家,怀里揣上利刃,借着夜色,直奔周府而来。
他之前打听过,知道周家的家丁大多都被周正遣散了,而管家几口又都住在西园。所以,现在的周府,除了周正和他的丫鬟,只剩下两个看门打更的家丁和一个厨娘。
但他也不敢从正门硬闯,害怕自己身单力薄,加上腿脚不利索,反而被那几位生擒住。
所以,他选择的是爬墙。
周府的院墙很高,但有一处,院外的一棵大树刚好把枝杈伸进院内。
他先爬到树上,然后顺着枝杈爬上院墙,并把他带来的绳索捆紧在墙头。他要顺着绳索爬下去。
可他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就是狗。
周正家里养有两条大狗,而且是非常凶猛的猎犬!
蒋忠义刚坐在墙头,绳子还没系好,两只大狗就跑过来狂吠起来,而且奋力地向墙头扑咬。
吓得蒋忠义一个不留神,连带着绳子倒身从墙头又摔落到院外,而且是双膝跪地摔落下来,骨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清晰可闻!
紧接着就是他撕心裂肺地哀嚎!
院里的人听到猎犬的狂吠,急忙赶过来查看,可墙头上什么也没有。只好提高警惕,并安抚好猎犬。
可怜蒋忠义,哀嚎声竟被犬吠声生生盖住,院里的人压根没有听见,自然也就没有人出门查看。
剩下孤单的他,自己声音嘶哑、虚汗直流。钻心的疼痛让他昏死几回,可报复的执拗又让他一次次清醒。
他那条好腿也彻底废了!他怒!他狠!他怨气冲天!
他怒睁着血眼,抓起墙角的一块石头,拼尽力气,拖着血印爬到周府的大门口。
他死,也不能让周正安生!
他要死在周正的门口!让周正受尽万人唾骂!
他举起石块,狠狠向自己脑袋砸下,瞬间鲜血迸出。
“苍天在上,我,蒋忠义,今天在此发下毒誓!我就算死了,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化成厉鬼,索要周正的狗命!把他生剥活吞,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口一口把他咬死!”
他说一句,就死命砸自己一下!直到,他手里的石块突然消失。
“如果能杀死周正,你可愿效忠我主?”
蒋忠义头脑已经发昏,他听着声音似曾听过,应该是他曾经见过的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想抬头张望,可现在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看见面前有一双男子样式的布鞋。
不过,他还是坚定地点点头,“我愿意!”
“哪怕要你献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