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七十九章 这是上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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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在上海当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了。

不,以前是叫巡捕。

日本人进了公共租界之后,巡捕都改叫警察了。

从公共租界开始,到后来日本人控制了租界,他在这张位置上就内挪过屁股。

在他看来,不管是过去的美国人、英国人,还是后来的日本人,谁来管理租界都好,自己总得过日子啊?

不过,日本人来了后,老白和那些中国警察的日子,明显没有以前好过了。

真的。

过去吧,虽然薪水不高,但架不住外快多啊。

日本人一来?

好嘛,油水都被他们沾了,中国警察连点汤都喝不到。

没办法,既然日本人不拿中国人当人看,自己总得想想办法吧?

所以,公共租界里的那些小商小贩倒了霉了,要遭受双重压迫。

日本人一走,中国警察又来了。

什么狗屁警察,不就是以前的巡捕,灰王八嘛!

“还是以前好啊,现在这三瓜两枣的。”

老白看了看手里的零钱,抽出一张给了才当警察不久的小于:“以前这点钱,咱能看在眼里?那辆黄包车,黄包车,拦住他!”

两个警察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那辆黄包车前。

老白究竟上了一些年纪,跑得气喘吁吁的:“牌照!”

黄包车夫赶紧拿出了牌照,苦着一张脸:“老总,我刚才已经被太君罚了三元钱了,我这还没开张呢。。”

“开没开张不关我的事,太君罚是太君的事。”老白检查了下牌照,没有问题。

他眼睛滴溜溜的在黄包车上扫了一圈:“这里,为什么有脏东西?”

“哎哟,老总,我们跑车的,怎么可能车上一点脏的没有?”

老白一板脸:“影响市容,罚款,三元!”

黄包车夫都快哭了,把口袋全翻了出来:“您瞧,我就剩这么点了,都给您了。”

一张五角的中储券辅币。

眼看着是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了,老白这才一把抢过了五角钱,把牌照往背后一放:“个瘪三,还有两块五角铜钿,赚到了来换牌照。”

黄包车心里把;老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慌不迭的拉着车就要走。

“黄包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挥手叫着黄包车。

对面一共三个人,一个是穿着三件套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礼帽的年轻人。

边上两个拿着行李的一看就是随从。

带着行李?

外地来的?

穿的还那么体面?

老白顿时觉得捞钱的机会到了,对小于使个眼色:“走!”

走到这三个人的面前,上下打量,手一伸:“拿来。”

“啥东西啊?”叫车的随从一怔,洋泾浜的上海话脱口而出。

哎哟,会说上海话?

老白也不在意:“良民证!”

那穿着体面的年轻人一阵冷笑:“我不在上海才几天,啥牛鬼蛇神都可以来检查我的证件了。”

这是一口标准地道的上海话啊。

老白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问道:“侬先生是?”

“老李啊。”

年轻人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人家是警察,要查阿拉个证件,就给人家看看吧。”

“是,先生。”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往老白面前一递:“这是我们先生的证件,睁开侬个狗眼看清楚了。”

“首都警察厅督察科巡视员,楚留香!”

“哎哟,是楚巡视员!”

老白哪里敢再检查证件,急忙一个立正。

“好了。”

楚留香有些不太耐烦:“黄包车,送我去国际饭店。”

黄包车夫大叫倒霉。

好不容易开张有生意了,结果又拉到一个警察。

这一趟,算是白拉了。

老白要讨好巡视员:“楚巡视员住在国际饭店啊?我帮巡视员开道。”

……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浓……”

那边,留声机里用扩音器放的是商家用来招揽生意“玫瑰玫瑰我爱你”。

另一边,忽然一个喇叭传出了另一个高亢歌声: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四万万同胞心一样,新的长城万里长。”

那是着名的爱国歌曲《长城谣》。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抗战必胜!”

一大片的传单撒出。

凄厉的哨声响起。

警察、宪兵朝着歌声的方向大呼小叫的冲去。

“心的誓约,心的情意,圣洁的光辉照大地。玫瑰玫瑰枝儿细,玫瑰玫瑰刺儿锐。今朝风雨来摧残,伤了嫩枝和娇蕊……”

那边厢,留声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哎哟哟,老板啊,进来看看啊,我们有漂亮的导购小姐全程陪同啊。”

穿着旗袍的女人搔首弄姿,不断招揽着生意。

“砰砰砰”。

几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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