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试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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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内监从侧门悄悄进来,在王承恩耳边低语了一句。

王承恩神色不变,在曹化淳的注视下,向前走去。

朱振将手里的‘限宗室俸禄’的奏本放到一旁,瞥了眼王承恩,道:“说。”

王承恩觉得做了皇帝的信王,似乎有很大不同,但不敢多想,低声道:“皇爷,詹事府少詹事杨景辰求见,说是要吊唁先帝。”

朱振手里刚刚拿起的奏本慢慢放回去,神色若有所思的拿起茶杯,道:“阉党?”

王承恩顿了下,回头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连忙上前,道:“回皇爷,没听说杨大人与魏太监走得近,但,詹事府……”

曹化淳的话意味深长,朱振已经懂了。

詹事府,其实在过去,主要是皇子学习地方,逐渐演变中,就成了东宫最大的管理机构。

能成为这样地方的主官,在眼前这种阉党一手遮天的情势下,这杨景辰,即便不是阉党,关系也会很深。

朱振喝了口茶,继而晒然一笑,道:“应该是朕这些动作,让外面的一些人不安,想要试探来了。”

曹化淳,王承恩低着头,没有说话。

现在,还没有到万事安定的时候,魏忠贤的势力已经深不可测,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大事情!

朱振目光看向门外,心头在思索:‘魏忠贤我还有用,不能让阉党炸锅……也好,借着这个杨景辰,做点事情。’

“让他进来吧。”朱振放下茶杯,微笑着说道。

“是。”王承恩应着,转身吩咐人。

皇宫的禁军,现在是由王承恩掌控,曹化淳掌握的是司礼监,是内廷。

朱振轻轻倚靠在椅子上,借着这点时间,缓和一下脑袋的头昏脑涨。

并没有多久,杨景辰就出现在乾清宫。

他高高大大,仰着脸走路。

他直直向前走,目光却四处的看,所见之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军,中间还有京营军装的兵马来回巡逻。

杨景辰心头一沉,面露凝重。

他被引着来到了乾清宫正殿,迈步进去,远远就看到年轻的新皇帝,正在埋头批阅奏本。

杨景辰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就微微低头,来到进去,抬起手,道:“臣杨景辰,拜见陛下!”

朱振将手里的奏本放下,站起身来,看向杨景辰,道:“杨卿家免礼,咱们一起去看看皇兄。”

杨景辰要再说,就看到朱振已经走向侧门。

杨景辰欲言又止,见有内监过来引路,只好跟着。

朱振走在前面,杨景辰跟在不远处。

他看着朱振的背影,眉头微皱,眼神一直审视着。

他对这位成为新皇帝的信王完全不熟悉,以前的信王十分低调,没几个人了解。除了前不久‘太康伯谋逆案’牵扯到这位信王,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谁能想到,陡然之间,他就成了新皇帝!

刚刚继位的第一天,手段就这般凌厉!

‘魏忠贤,现在还活着吗?’杨景辰心头如有大石压着,惴惴不安。

很快,朱振就带着杨景辰来到了偏殿,这里已经布置的一片肃白,有宫女,内监跪在门口烧纸,哭哭啼啼。

杨景辰站在朱振身后,他身形高大,远远就看到里面,跪在棺椁前,身披孝服,慢慢烧纸的魏忠贤。

‘还活着。’杨景辰心头长松一口气。

“卿家就在这里磕个头吧,不宜进去。”朱振撂下这一句,就径直向里面走去。

杨景辰见到了魏忠贤,心头已经大松,自然不敢多言,当即就跪地,直直看着朱振的背影,或者说,是里面天启的棺椁。

朱振进了灵堂,魏忠贤其实早就发现了,还是故作才知道,连忙就要起身。

朱振按了按手,在他身旁跪坐下,道:“皇兄灵前,无需多礼,朕来给皇兄烧点纸。”

魏忠贤驴长大脸,表情惊恐又忐忑,双眼万分冷静的一直盯着朱振,见他跪坐下,双眼微微闪烁的顿了片刻,还是见礼,而后在朱振边上跪坐下,神情悲戚,不动作,不吱声。

朱振烧着纸,没有看魏忠贤,轻叹道:“魏卿对皇兄的忠敬,皇兄泉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欣慰。”

魏忠贤佝偻着身体,侧向朱振,声音凄楚,道:“奴婢对先帝,对皇爷,都是忠敬孝顺,绝不敢有一丝懈怠。”

朱振看着火盆里的黄纸烧完,有拿过几张,感慨的道:“魏卿这份心,朕是知道的。施鳯来忤逆朕,朕处置他,与魏卿无关。”

魏忠贤侧躬着身,道:“奴婢亦深恨朝臣对皇爷的不尊。”

猛的,朱振回头看向魏忠贤,道:“这样吧,内阁空了三位,魏卿觉得,谁人比较合适?”

魏忠贤的双眼一直盯着朱振的侧脸打量,他猛的这么一转身,魏忠贤心头一惊,目露慌乱,连忙低头,道:“奴婢是内臣,朝廷之事,自有皇爷圣断。”

朱振看着魏忠贤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后的恭谨,双眼微微眯起,微笑着道:“魏卿,皇兄临终前,拉着朕的手说,‘忠贤克谨,可计大事’,朕一直记着。诸事,都依照皇兄在世,不做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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