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困兽(1 / 2)
解虎叹息了一声只是看着茶杯。
“不过,他终是不曾对他下手,那晚,他的父亲就在对面山顶哀嚎提醒他,因为再不动手,便要过了日子,之前所做的都将功亏一匮,如今,已然错过良机,他马上也会变成他父亲的模样,之所以他一直面戴面纱便是这个缘固,这六年来,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活生生的被放血,我想,他也实在无法再承受这种事了吧,就算他能这样活着,恐怕后半生的内心也会波澜不止。”
吉泽江岭说着转回身来,神情倒有些哀伤道:“我也是一样,已然没有了初时复仇的快乐,所以,我让那些舞伎过些日子就离开这里,各自过活。”
“那个姓萧的兄弟何在?”柱子问。
“他见自己的兄弟变异,便害怕逃走了,因此,这里,便只有你们看见的这样。”吉泽江岭说着瘫了瘫手道,“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个宝贝我找到了,不过,我恐怕再也带不走了,而且,我本以为,我的蛊术才让他们变成这样,但是我让师傅来看过,说他们的变异加大了我的蛊术效用。”
我们再次对视着,吉泽江岭一抬手道:“那个宝贝其实一直就在我们的眼前。”他遥指着那片湖水 ,“这谷中其实原来并没有那湖,也没有树,是他们来时,只把那宝贝随意地
放在某个房子里,但是他们总会发噩梦,梦到整个六玄宫里全是人影游荡,他们以为是鬼魂索命,这才布下了灵牌烧香祭拜,而后,几人开始生病,后来才想到许是那宝贝所致,也才想起我父亲当年所言所行,于是他们不敢再把那宝贝放在房里,便埋进了院中的一棵树下。
“结果十五天以后,一夜之间,院里多了一片湖,那棵树长的很是高大,而且从几个山隙间还落下水来,形成了一个幻若仙境的模样,而长饮那水者,也起了变化,气力消沉,脾性古怪。”
“原是如此。”我念叨了一句。
“那你便只是与这六玄宫的主人有仇恨,为何,还要将那些人杀死?”星儿问道。
吉泽江岭看向他道:“那些人,并非是我所杀,他们也是受了这六玄宫的连累之人,我为何要杀他们?我要对付的人如今只剩下这萧家后代,其他人与我无怨无仇的,我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不是你?那么,这六玄宫里还有旁的对他们有仇之人?”解虎一怔却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时,我们忽听得哪里传来一声极为凄惨的哀号之声,这一声打破了如此寂静的夜,让人浑身一凌全站起身来,吉泽江岭起道:“是萧宫主。”
解虎闻言起身便往外跑去,我们便都跟在他身后,吉泽江岭立在原地犹豫着,片刻也还是
跟了上来。解虎带着我们到了另一处卧房前时猛地停下,却看见门前正立着一个全身毛发的兽,像是狼又不全像,它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向我们,我在它的眼中看见了哀伤。
我知道它是谁,也许知道萧左堂今夜要起了变化,于是在这里守候着,解虎也是知道,对它道:“我们来看看他。”说时,房中还是不断地传来哀号,四下里也传来脚步声,是些下人,和其他宫的人,他们一眼瞧见门外的这一只兽,也不禁惊愕。
那只兽垂下头去退在一旁卧下,一双眼睛又望着大门,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声的哀鸣,解虎见此也是叹息一声小心地走向房门,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我们走到那兽旁低头去看,它的整个身形已然变化,但是脸部还是有着人的相貌,只是被毛发所遮,不走近看,也是看不真切的,阿墨对身后众人道:“你们都回去吧。”言罢也跟着我们走进了那门里。
房中的大窗已然拉着厚重的帘子,一张围着黑帐的床前一个人正蜷缩在黑暗里,全身颤抖不止,喉咙里也发出急喘之声,我们只是站在门内,解虎上前一步低声问道:“贤弟,是你吗?”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但在黑暗之中,我们看不清,一人忽地点燃了一团火光,便是阿墨手里擎着一个火折子,那黑影向后缩了一缩,我们这
回都借着那火光看见那张脸。
原本一张清秀的脸庞长满了绒毛,下颚外倾,双手背上也长满绒毛伏在地上,十指甲也长出寸许,我扭脸看了看柱子,不禁握着他的手腕,他抬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为诡异而让人遍体生寒的场面。
解虎吞了一下口水继续问道:“贤弟,你休要害怕,是我,解虎,你还识得我的吧?”
萧左堂向上半步看着他,点了点头又缩了回去,解虎回头看向阿吉问道:“现在让他喝我的血可还有效?”
星儿闻言一惊叫了他一声,解虎却还坚定地看着阿吉,阿吉摇了摇头道:“本该是你来的第二日就要喝下你的血的,可是他却迟迟不动手,想来,他是真拿你当了他的朋友,自我来时,他便一直没有什么朋友知己。”
“谢谢你,虎兄,我想好了,我宁愿死,也不能再伤害别人,叔父说,他已然替我安排好最后一方药,之后,便能让我好好活着,可是,我不曾想到,那人,竟会是你。”缩在黑暗里的萧左堂幽幽地说着,他的嗓音也起了变化,听上去像个垂募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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