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祸娘之仄(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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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主其人一生孤寡,刑克六亲。”

随后,他轻轻地吟起一阙歌:“孤辰切忌男妨妇,寡宿须教女害夫,兄弟亦当离别去,爷娘骨肉不同居,孤辰寡宿好方士,若居庶俗必伶仃,更被穿心来守破,不然带疾主双盲。”

这阙歌,随着他冷冷的声音念出来,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

而且这歌辞中的“孤辰寡宿好方士,若居庶俗必伶仃”,不正是说他唯有出家当方士,才能消灾挡煞么?这不就和我命格一样的么?

“所以我出生不久,爹娘兄弟全死了。后来我叔父抱养了我,没想到叔父一家也死了。亲戚无奈之下,将我送到了军营,穆帅收留了我,并将我养大成人。呵呵,我真是刑克六亲。因此,我决定换一个名字,免得再让张家受此煞影响。而那相司大人又说,深受我命煞影响的,是我未来之妻子。我唯有无欲无求,断绝姻缘,方能为他人立德,为自己造福。于是,我便自名为无心。”

断绝姻缘?呵呵,我们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所以,你现在可以后悔。”他背对着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悄无声息,“你若不愿嫁给我,我可以帮你找一户好人家。”

“你是害怕你的凶煞害了我?”

“对。”

“那你又为何想娶我?何不堂堂正正抛弃我?”

“因为我······”

我身子凑了上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我不后悔,我就要和你成亲。你是孤辰煞,我是阳差煞,谁怕谁啊!”

说罢,我扑倒了他,吻上了他的双唇。

几天之后,我们就在军营里成亲了。没有合八字,没有问姻缘,更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在穆绍武将军和一众将士的见证下,拜堂结合为夫妻了。

洞房花烛时,他在床上从背后抱着我,脸轻轻地蹭着我的背。

我感觉到一点湿丝丝的温润,忙问道,“相公,你哭了?”

“琇儿,别离开我,”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呜咽呜咽地说道,“我除了穆帅,世上唯一的亲人便只有你了。别离开我,好吗?千万别离开我。如果要分开,那也得是我抛弃你,可以吗?”

我忙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蛋。

“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两个凶煞要永远在一起,不能独自跑出去,祸害别人了。”

他一把推开我,身子翻了过来,趴在我的身上,疯狂地亲吻我。

每个女人都渴望着,承受自己心爱男人的重量。

我做到了。我此生无憾。

······

从此,我便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活。虽然他只有二十岁,但十五岁已经封将,随穆帅征战西域;现在俨然是讨逆军中的大将,人人都对他尊敬得很,自然也对我颇为有礼。比他年纪大的统帅,如穆帅等就唤我做“弟妹”;比他年纪小的将领,如官渡将军等便唤我做“嫂子”;其他军兵则都叫我“将军夫人”。这些称呼,我听起来不知多顺耳,多舒心。我是贪慕虚荣吗?或许是。但更重要的,是让我感觉到,我与他的生命紧紧联系在一起,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没有彼此,我们就是我们。

新婚燕尔那几年,应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无法像其他将士的家人一样,乖乖待在雒城等候夫归;我不想与他分开,我想成为他戎马生涯的一部分。于是我便随军东奔西跑,还和小翎帮忙照顾伤员,打理军中的杂务。尽管忙碌艰苦,但却活得充实和富有意义,起码感觉到在一个大家庭里,自己受人所需,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自己的人生不再虚度和无聊。当然,最最重要的,便是和他在一起,和他一起笑,和他一起哭,和他一起经历战争的残酷。每一场战斗开始前,我都会千叮嘱万叮嘱,让他小心点;他出战后,我便会在军营里担惊受怕,求老天爷让他平安回来。

他每次出战告别时,都会笑着对我说,“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是的,他会笑了。他不光嘴角会慢慢往上翘,连眼神里都有了笑意。

但攻榕城一战前,他没有笑。大家都没有笑。

谁都知道此战将会异常惨烈。讨逆军誓要收复榕郡,靖楚党也是背水一战。

出阵前,我如往常一样,惶惶地问他,“相公会安然回来吗?”

他没有说话,扬手指向营帐外。

阳光透进来,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帐外是急风凛凛,人影霍霍。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他的兄弟们在等着他。

我知道,他不但是一个有情的男人,更是一名有义的将军。

“去吧,放心地去吧!”我放开他,对着他盈盈一拜,“愿相公奉武运之方昌,临休风之良淑!”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时,帐外马上响起了整齐划一,山摇地动的吼声:

“将门第一,鬼神无心!将门第一,鬼神无心!将门第一,鬼神无心!”

随着一阵群马奔腾之声,吼声也慢慢远去。

此战果然惨烈,死伤无数,我和小翎在后方都忙得不可开交。久攻不下后,我方只能围城。足足围了五天五夜,还是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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