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二善之述(二)(2 / 4)
“呵呵,天子脚下,谁不是奴隶?要么奴役人,要么被人奴役,这不是天底下最堂堂正正的道理么?”
“那为什么我们要伤害跟我们一样的,那些被奴役的人呢?我们应该一起反抗那些奴役我们的人呀!”
“呵呵,我们的七万七觉悟之高,真是常人难及啊。你和那个巫女不是杀了一些军兵吗?其他军兵对我们有收敛一点吗?难道不是变本加厉,报复性地虐待我们吗?”翁珛振振有词道,“我们都想成为奴役别人的人!但我们奴役那些奴役我们的人太难,我们只能奴役那些与我们一样被奴役的人!这你明白吗?”
“明白?”我心中被激起一顿愤慨,“不是人人都想奴役别人的。”
“那你就等着被人奴役吧!滚出去!”
我被推了出来,吃了一个狠狠的闭门羹。
我突然想起金大哥的话。靖楚党要推翻的,不仅仅是大人物的强权,还有小百姓的愚恶。
呵呵,这还真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当我和凤夷君以为能够说服一部分人时,又一项“规矩”彻底浇灭了我们的希望。
某夜子时,男子难友入营了。一些有丈夫的难友跑过去看了,看看是否有自己的丈夫。而一些单身的姑娘则匆匆回到了棚屋,用小炉子挡住木门,尽她们知道,如此于事无补。
头一夜安然度过,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次日点名时,二十名男人难友一字排开,站在我们的面前。
他们木然地看着我们,有点不知所措。
莫辨大声喊道,“从昨晚开始,这十个男子已经入住我们女子营。他们将分成两组,每组十人住在一个棚屋里。而且这两个棚屋是连在了一块,位于我们女子营的最中央。”
大家都大吃一惊,这不等于将二十个男子放在了一块吗?和之前传言说男子每人单独住一个棚屋不一样啊!
所有人再次惊慌起来。相对于二十个人,我们几万人的确非常壮大。可这几万人都分散在一个个棚屋里。也即是说,当这二十个男人全部出动时,我们一个棚屋根本招架不住!而且他们不用劳动,他们无所事事,他们子时之后精力充沛!
不要说别人,连凤夷君都感觉不妙了。
“这些男人会动手吗?我们要怎么保护大家呢?”我急问道。
“不,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凤夷君道,“所谓的狼,不是说长了一副狼的样子就是狼。他们必须有爪牙。你看看他们,是有爪牙的样子吗?如果是一个会武功的或者一个恶巫进来,那真的是一条狼了。”
“所以,我并不担心我们的安危。”她叹了一口气,“我担心的,是这些男人。”
果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快地发生了。
当日晚休时,就有传言道:有一名难友被多名男子难友轮奸了。
我不知道这些男子难友是如何做到的。无论是午休还是晚休,我们都在西蜀军的校场或地堡里。从旧城到校场,只有一条两边皆有高大土墙隔离,直溜溜的路。男子难友只允许在旧城自由活动。若他们从旧城到了校场,我们一定会看到,军兵也一定会看到并制止。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我们这几个月来听到多少“强暴”一类的字眼,但“轮奸”一词入耳时,所有难友都忐忑了。
是夜子时后,我和凤夷君回到了棚屋。
她叹气道,“我们无法阻止了。”
我刚想问阻止什么,门“啪”地打开。
一个难友探进来喊道,“出事了出事了!男子棚屋起大火了!”
我们赶紧跑出去。只见远处一股冲天怒火照亮了半边的夜空。我们奔过去时,两间男子棚屋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十几个满身着火的男子难友不断在地上打滚,发出狂乱的嚎叫。我仿佛回到了那峤山村子,仿佛看到了那燃烧的屋子,明亮的火焰如其羽翼;我仿佛看到了那可怜的少女,全身燃烧地走向我,指着我凄厉地尖叫着,“是你害了我们家,是你害了所有人!”
我马上心急火燎地呼喊起来,拉扯起身边的难友,“救火呀!赶紧救火呀!都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救人救火呀!!!!!!”
可每个人都是呆若木鸡。她们痴痴然看着火光,感受着这盛大的光芒,享受着这久违的暖意。我看着一双双长满冻疮的手向火光伸去,火光照亮她们的脸,映现出如释重负和心满意足。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别喊了。”凤夷君抱紧自己,摩挲着自己的身子,“我们救不了任何人!”
这时,有人惊喊了一声,“啊!那里有漏网之鱼!快去追!”
我和凤夷君顺着喊声看过去,看到不远处一个男子难友拼命地向小巷里跑去,而在他的身后,翁珛正带着一些人,挥舞着石块急追。我们赶紧奔过去。只见男子快要逃进巷子里时,几个难友一下子从巷子窜出来,堵住了巷口,并与其他难友团团围住了他。
我们来不及感到,就听到翁珛一声呵斥“把他杀了!”
正以为男子无法幸免时,又一个难友扑了出来,拦在男子面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那难友哭喊道,“放过他吧!他是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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