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阴阳之理(一)(3 / 4)
。”
他看着各自手中的玉钏,感动与悲凉涌上心头,已不能言,默然地点了点头。
她逐唤纨素抱来小狐儿和小狸儿,与他见上最后一面。他含泪亲吻了两个孩子,并从蹀躞掏出两块精致的玉玦,放在孩子的襁褓里。玉玦发寒,孩子哇哇地大哭起来。
他听着这清脆稚嫩的哭声,一时怅然若失。
他抛弃了这一切,他易难还剩下什么呢?
“你大可以选择漠视家族,带我们远走高飞!”她先是不忍地说一句,后拭干泪水,毅然道,“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果断地走吧!羽儿,羽儿会和两个儿子一直都等着你!”
他情不能自已,大步一跨,搂起她的腰,狠狠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掉头走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他听见了房间内撕心裂肺的哭声。
整个易府的人,所有的小巫和家仆们,都齐刷刷地跪在院子里。
他一走过来,所有人是纷纷磕下,泪不能言。
还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举。
他满腔悲壮之气,哑口难言。
他鼓起勇气,仰天大笑起来。
就让我易难也当一回英雄罢!
想至此,他回过神来,也不禁在祸水轩大笑起来。
他不再犹豫了,他已然抛弃了一切,他没什么好犹豫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手抓住自己的下颌,猛力往外一扯,竟撕开一张脸皮下来。众人吓得大惊,如半夜撞见鬼魅一般。待他完完全全扯下来后,大家又马上侧目观看。
一看之下,更是惊悚了。易斐斐竟一瞬间变成了易难!
顿时满堂哄然,疑声连连。
易难撕下脸皮后,除了脸上火辣辣外,全身上下还鼓涌起一股力量。这是一股充满愤懑和戾气的力量,令他霎时间爆发出无限的冲动,去将一个人狠狠地打死。
他高举着那张脸皮,狂妄地大笑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的表情!不错,你们这班傻子全被我骗了!整个蜀山城,全是自以为是蠢货!笨蛋!傻子!这段时间为了柳梦梁连续杀人的凶手,不是我弟弟易斐斐!而是我,易难!易难!凡人啊,可怜的凡人啊!死到临头还不知真凶是谁!不光可怜,还可悲可叹啊!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时,眼角还遗下一滴泪珠。
“凡人,你们统统去死吧!”
易难话音一落,众人立马惊慌失措起来。忽然“轰”的一大声猛响,一个身影破门而入。大家一看,是方相寺的山司朔风。他们惊觉叫了一声“朔风大人”后,便纷纷慌不择路,逃之夭夭。
朔风一个轻掠,身影旋即飞至易难身边。只见他不容分说,一掌打出。那掌风看似凌厉,打在易难身上却是无力,但又能让易难一下子摔到了一楼。就在易难往外摔离朔风的一瞬间,朔风轻声地说了一个字——“逃。”
易难落到地面,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宾客倌人吓了一跳,拼命地往后退。易难趁机逃出祸水轩。朔风也马上跳下来,追了出去。身后响起了无数骂声。
易难向着离风月街最近的城门——望山门逃去。一靠近城门,他便马上隐身。待偷偷地溜出去后,他又现了身。
身处城外,举目是苍茫的黑夜——漫天透着乌光,斑驳云影间,仿佛无数暗鸦飞舞,予人玄幻之感。他从没觉得夜空是如此的神秘,直至此时此刻。他似乎还怀念着适才撕扯脸皮的感觉,好想举高双手,双手一划,狠狠地撕开夜空,去窥看黑暗背后,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想,撕扯夜空应是和撕扯脸皮一样,充满着淋漓尽致的快感。那层脸皮附在皮肤上,有种难以忍受的瘙痒,如同苍蝇蟑螂窸窸窣窣爬动一般。莫辨笑着说,刚开始是有一点恶心感,慢慢习惯就好了,脸皮还会越来越厚,最后甚至会完完全全贴合或者取代原有那张脸。
正因如此,他撕下那一瞬间,痛然开朗;正如他做完这一切后,如释重负。
啊,那他是不是应该马上回去蜀山,和羽儿庆祝斐弟洗脱嫌疑,重获新生?
一想至此,他回头一望,顿陷默然。蜀山依旧,然而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当夜空出现一个大窟窿,那还是夜空吗?
他感到身子空落落的,轻如无物,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小子!为何无精打采!”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声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易难有点惊喜,唤道,“窭子大人!”
窭子老没好气道,“你啊,以为干了这事,往后便能游山玩水了吗?老子告诉你,你的路还长着呢,而且跟你名字一样,艰难得很!”
易难沉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毕竟我已经成为恶巫了。”
“是恶巫还是良巫,都只是片面的看法。那陆载小子在陇州不也被诬蔑成恶巫吗?你看老子有抓他吗?那真正的大恶巫满常还在都护府睡觉,老子都无可奈何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巫界本来就是黑白无道,这些年都是靠阆鸣才树立起善恶之分;现在阆鸣都死了,那些蛇鼠之辈还不出来为非作歹?”
“嗯,窭子大人,我明白的。只是一时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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