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无冥之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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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了,族人们对传宗接代的执念,以及对孤鸰的偏见。

正无言僵持间,一把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西乞无冥身后响起。

“呵呵,你们这吵了半天,吵出什么结果了么?还吵得别人睡不着觉。”

陆载望过去,刚刚好和白华的目光对上。

虽然是一副病态,但眉宇间还有铮铮英气。

西乞无冥回头怒道,“阆鸣之女,你敢对老巫如此无礼?小心老巫给你一掌!”

“无冥前辈,且听晚辈一言。陆载做得对,就算西乞孤鸰身上没有咒禊,他也必须迎来这样的一天。”

“你什么意思?!”

“西乞孤鸰是西乞家的少主,也即是未来的大家长。他如果不和族人互相熟络亲近,互相信任依赖,那以后怎样来当这个大家长呢?怎样来领导西乞家呢?谁又会信服他,为他卖命呢?”

“简直是外人的荒谬!等老巫百年之后,我儿自会继承何其强大的白虎巫力,到时候谁不敢不服不从他!”

“那晚辈斗胆一句,大人既然也是西乞家大家长,又拥有比其他族人强大的巫力,那为何如今身陷囹圄,被族人反困?”

“你!”西乞无冥不禁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陆载也有白虎之力,怎么不见人服他?”

“这小子不是姓西乞!”

“那现在的西乞孤鸰顶着西乞少主的名头,也是无法服众,反而遭人人喊打,与陆载一外人何异?恐怕连陆载都不如!”

“你!”

西乞无冥又要对白华动武,发女和三善赶忙架着他,“西乞家如果没有老巫没有白虎之力,那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大人口口声声说,西乞孤鸰乃西乞家的希望。难道这个希望仅仅是你儿子比其他孩子长得健康好看一点而已吗?难道不应是带领西乞家去百年之积弱,重返中原,走向复兴的希望吗?”

“你!你!你这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什么重返中原,走向复兴,你满嘴西乞一恪之言!满嘴西乞一恪之言!”

白华确实想起了西乞一恪那句话:

“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与我族人一起重返中原,杀遍三大家,报诛族之仇!”

受此等灭族屠族之咒,哪怕近三百年后,生人仍深受其害,那再强烈的仇恨之心,也是无可厚非。

“无冥前辈是双目失明,也就无法看到族人们那凄惨如鬼的样子。何其漫长的三百年,苟延残喘活下来,你要一群鬼马上接受一个人?这如何能够?要破此局,西乞孤鸰不以身犯险,又如何能破?”

西乞无冥一时语塞,白华忙问道,“陆载,西乞孤鸰是自己答应了吗?”

“白华姑娘,孤鸰已经答应,族人也已经答应。”

“那便是了,我们都是外人,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这是西乞孤鸰的命,就算有什么危难也是西乞孤鸰命中之劫。”

归诸于命吗?

陆载皱了皱眉头。

那西乞子惠的命呢?

“你说是命?你说是命?老巫不信,老巫不信!”

西乞无冥被三善紧紧抱着,仰起白头,双眼朝天,似是望着什么。

“拣五十根稻草给老巫!拣五十根稻草!”

陆载知道他要卜筮,忙蹲下拣拾。

“你在做什么!老巫不要你拣!你滚!你给我滚!!!!”

发女也忙向陆载示意,白华和三善也向陆载投向肯定的目光。

一时窘迫,陆载只得点了点头。

他再也不发一言,默默地离开了石牢。

回到白虎城下,他没有径直进城堡回居室。

矫健的身姿一跃而起,飞檐走壁,攀上高高的城墙。

他感到心力交瘁,但求一人独处片刻。

他翘着腿,在城墙上躺了下来。

月亮在黑沉沉的夜空高悬着,孑然一身,寡落得没有一丝云儿绕过。

几缕春风飘过,远处的戈壁渐变草原,灌木和草丛在风中佻言细语。

“哎哟哟,今天真是累死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土黄色的,绣有独角鹿踏祥云图纹的酒囊。

急急地拔掉木塞,嘴堵上咕噜咕噜地喝着。

看似喝得痛快,却眉头紧皱得好像喝毒药一样。

他叹了一声,“好苦呀!难喝死了!”

说罢,又咕噜咕噜地大喝一回。

然后,他一手抹了一把嘴唇,一手将酒囊的绳子勾住,任由酒囊落到墙下。

囊嘴对着地面,光润润地渐凝成一小滴水珠,藕断丝连地要落未落。

陆载沉沉地闭着眼睛,想在这春风沉醉的月夜慢慢睡去。

胸腔内一股股辛辣的热潮拼命往喉头上涌着,不得安息间,脑海里浮想联翩。

他想起了二善,想起了阿孜,想起了马歧之。

他想起了阆鸣,想起了白虎,想起了赫拉。

他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人,身边的人,亲密的人,除过咒的人。

他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久远的事,眼前的事,除咒的事。

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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