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奎城诸事(2 / 7)
才早上,一天还有很长时间呢。”徐公公说道,“王爷,是否要晨读?”
“自然是要的。”他站起来,伸了伸展手臂,“我先去书房看看。”
“我也要跟着去,好久没听你晨读了。”她回忆道,“你晨读的样子就像······”
“一首诗一样,哎你真的是。”他对她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穿梭过林间的轻风,总是清新而芳香,不似旷原上那么气急败坏,更像是在人间走一遭的世故和达观,在与你把酒言欢。可惜西域的春天,只会让冰河融化,却不会予人合适的温暖。这风也是飘满了春日的冷意,让她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喷嚏。
他正回头,看到徐公公为她披上一件斗篷,也放心地低下头。
他却是感谢春与风,将她平安无恙地带回到她的故国,他的身边。
也希望春与风,将他的诗诵声,带到他的故国,他的母后身边。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昔者常相近,邈若胡与秦。惟念当离别,恩情日以新。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我有一罇酒,欲以赠远人。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
“我不喜欢这首诗。”她说道。
“这可是一首好诗啊。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徐如鲣赏道。
“是啊,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他说道,“我想把这首诗写下来,送给和你一起来的巫觋大人。”
“你是说陆载吗?”
“对。”他笑道,“昨晚你们都累得都晕倒了,只有他与我聊了一阵子。”他脸上似乎感慨良多,“远道而来的故国之人啊,好像与我性子也差不多。”
“他······是跟你有点像,不过也不太像。”她说道,“不过也是多亏了他,天知道我们从塞特到奎城,这五天没粮没水只偷来几匹骆驼是怎么走过来的。昨天你怎么能拉人家聊天呢?他得多累啊。”
“没有聊很久,就一阵子。”
“是的,没有多久,也就一个时辰。”徐如鲣笑道。
“一个时辰!”她没好气道,“华元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苦笑道,“的确,好像挺失态的,我问了他许多问题。待会午饭我得好好向他赔罪。”
“还有,你跟我聊天都没聊到半刻呢,你就嫌我吵到你了。竟然跟一个男人可以聊那么久,噢天啊,我的天神······”她撅起嘴巴道。
“不,王爷平常跟别人聊天也很少有这么多问题,”徐如鲣感慨道,“昨夜茶叙,就好像年轻的君主纳谏请教,两人正如汉武贾谊一般,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贾谊只得赏识而不被重用。陆载绝不会有此遭遇。我想只要是英明的君主,就都会大力重用他吧。”
“好啦好啦,不要说陆载了,以后聊天机会多着呢。快再念一首诗给我听。”
他翻了翻手中的诗,看到一首诗后笑了,“好,我开始念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不要念了!我说不要再念了!”她忽然生气起来,走到他身边,一把扯过那本书,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边踩还边喊道,“华元祺,你就是故意气我的,你看我生气你很开心对吧!”
踩罢,瞪了一眼他,气冲冲地下山了。
他无奈地望着她,然后慢慢捡起书本。
“呵呵,吉娜公主还是一如既往急性子啊。”徐如鲣忙说道,“只不过心里头却是敏感得很,对王爷过于着意,所以才突然间发了脾气。”
“嗯,我知道,她不喜欢这首诗,她也不喜欢我念出最后两句话。”
原来不是春天不懂得无微不至,而是矢志穿过人间的风,迷恋于最动人的温情,却忽视了温情另一面的冷漠。
午宴,吉娜商队的人皆聚于一堂,彼此行礼后,一一入于右席。迦帕尔,西乞一恪,西乞道返也一同与宴,入于左席,左首席迦帕尔让于西乞道返,主席自然是华元祺了。
华元祺微笑道,“公主殿下,本来应该以晚宴为您及商队诸位接风,然······”
吉娜不耐烦地摆摆手,“行啦行啦,我阿卡他们待会吃完就得赶回去迦都,所以就改成午宴,对吧?讲话慢吞吞的,听着急死人了!”
迦帕尔笑道,“呵呵,看来华公子宴前又惹到我这位暴脾气的森格里了。”
他又对吉娜说道,“不好意思啊,吉娜,把晚宴改成午宴,实乃阿卡之意。你可不能怪华公子。不过你也是的,都快一家人了,就对别人好一点,不然华公子一气之下,跟别人好了······”
“哼,他敢?!”
“呵呵,我不敢,我不敢。”
华元祺一说罢,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左席唯独一个人笑不出来,那便是西乞道返。
他一直低着头,目光都不敢抬起来,毕竟他对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