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虫血再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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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天后的沙漠之夜,远有一轮蚀月。

寒夜中有温暖的篝火。

马歧之独自抱膝坐在火堆旁,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地吟唱着:

“歧路莫走,命乃天定人空谋;歧路莫走,阴阳相隔等白头;歧路莫走,人生此去难回首;一腔情与义,一川风打雨,无尽岁月悠悠······”

陆载慢慢走过来,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歧之,你怎么不回帐篷里睡觉?”

“我,我睡不着。”马歧之揉了一把脸,打起精神道。

“眼皮子都快掉下来了,还说睡不着。”

这时吉娜从身后走来,“三善四善都睡了?”

“睡了,都睡着了。”

“白华妹妹呢?”

“睡下了,在装睡着。”陆载笑道。

“那我也去睡了,今晚守夜就交给你啦。”

“好,你放心去睡吧。”

吉娜看了看马歧之,“你怎么还不去睡啊?”

“我还不困······”

吉娜瞪了他一眼,“小伙子,这回可不许再乱跑了!”

马歧之心下惭愧地点了点头。

陆载忙说道,“你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一个人寂寞孤单冷,逮着他和我聊聊天。”

“好吧。明天我们再走一天,便到了西域第一座城——塞特城了。”

“很好。”

“好了,我走了。”

吉娜又瞅了一眼马歧之,然后缓步离开。

“怎么不去睡觉?”陆载笑道,“是不是嫌四善睡觉的时候太闹腾了?”

马歧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稍纵即逝。

“他和三善哥,真的都是你的亲弟弟?”

“是。怎么啦?”

“两个人看起来很不像。跟你也不像。”

“你什么时候学会相术了?是不是跟白华姐学的?”

“我就是看样子而已,这个谁都会吧。”

马歧之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一点陆载。

良久,不说话。

突然间,大喊了出来。

“陆载哥,你收我为徒吧!我拜你为师!”

陆载若有所思,摇了摇头,“我不收徒弟。”

“那你为什么又教四善······”

“我教他的,是医术。而你想学的,并不是医术吧?”

马歧之一时语塞,低下了头。

“除了医术我可以教人,其他我都没办法······”

“不!你可以!我要学你救四善那天的法术!”

“原来醉翁之意在山术。你为什么要学山术呢?”

“我,我要长本领,然后回去······”马歧之将“报仇”二字咽了下去。

陆载爱怜地摸了摸马歧之的头,“小子,再乱想东西,小心执念成咒。”

陆载拾起几把柴,蹲下来,慢慢地添进篝火里。

“你回答我呀,到底行不行?能不能教我那个山术?”马歧之急道。

陆载摇摇头,“医术比山术有用多了。不如你和四善一起······”

“我不要!我学了医术我去治谁啊?那小胖子学医术合适,我学不合适。”马歧之生气恼道,“你若不教我,我就走!”

陆载微微地笑了笑。

他见陆载还是不回答,气鼓鼓地走向帐篷。

“歧之,你要去哪里?”

“我去睡觉了,哼!”

陆载目送着马歧之走进帐篷,这才放下心来。

他掏出自己的土黄色酒囊,那个绣有独角鹿踏祥云图纹的酒囊。

拔掉木塞,喝了一口。

他艰难地咽了下去,眉头紧皱。

“这酒真苦啊,真是难以下咽。”

说罢,又咕噜咕噜地大喝起来。

翌日,商队又是循规蹈矩,步步为营地走了一天。

日渐西边的时候,天色是多彩的明丽。随着商队缓慢笃定的步伐,黄沙渐变成荒土,暮色也魔幻般地破碎,多彩旋至淡彩,继而慢慢和黑影重叠。荒土上幢幢然的影子,都像是大漠收藏或隐没的最后的生命;最后的生命乎,那是枯瘦的树,树上有着发育不良的春芽;那是东一坨西一堆的草丛,宛如是迟暮的落日死前的梦呓。

莽荒的前路,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不远处那一座高大的土城。城墙上半是霞光半是影,隐隐约约有一些人从城里进进出出,头巾和黑色的辫子阻挡了脸孔,像是黑影下爬动的蚂蚁。

“前面就是塞特城了。”吉娜说道,“换成你们晟国的话,也可以叫边塞城。”

白华从窗里探出头,抬头望向那高大的土城楼。夕阳余晖照下,土黄色的圆柱楼缓散暖光,细细嗅到老旧的味道。伸手覆于脸上,更是从眼角的余光中感觉到一瞬间的耀眼。数处断裂的阶梯,拦腰崩塌的石柱,破烂不堪的箭塔,还有坑坑洼洼的城门,这里一切的土黄色都如夕阳一般,充溢着衰败的美丽。

“塞特城,边塞,它是最西边的城镇吗?”

“最西边?对于你们晟国,它当然是在西边的。”吉娜苦笑道,“但是最西边就说不过了,因为它在西域境内。应该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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