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府(1 / 2)
“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硬是在你叔父眼皮子底下装了十多年的纨绔公子,弄得满清河都以为你不学无术。”霍晓不禁心疼起自己好友的遭遇,毕竟他是亲眼看着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沈策没了娘之后又亲手送爹棺木入土的。沈策母亲死得早,沈策六岁时,他娘就去世了,沈夫人过世之后,一向健壮的沈家老家主身体每况愈下,不出三年便也去世了,沈策叔父对外宣称老家主是因为思念亡妻过度而早逝的,但只有沈策知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父亲是被叔父——沈则诚害死的,当年叔父送来一味一味的药,便是谋害沈则诚最好的证明,只可惜沈策当年还太小,当他意识到这是一场谋杀时,一切都已为时已晚。沈策的爹入土那天,沈策并没有哭,但是沈策迷茫又悲伤的眼神,霍晓这辈子都忘不了。
“确实是苦了我啊,我长得这么好看,整个清河却没有一家敢把姑娘嫁给我,亏大了。”沈策叹口气摇了摇头,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便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自己的爱马,不等霍晓反应,沈策直接翻身上马,大喊一声“驾!”马儿听到指令快速往前跑了一段路,沈策坐在马背上回头冲霍晓喊道:“规兄快些回府吧,不然你爹又要发火,明日见!”
天色已晚,此时只剩下河对岸的灯影若隐若现,霍晓看着沈策一袭红袍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缩小到再也看不见.....
沈策刚回府就看到叔父站在堂前,看样子是站了许久了,“明日就要动身去江陵了,今日还晚归?”面对叔父的责问沈策只是笑得灿烂,说:“今日酒楼来了好些好酒,一时贪玩就误了时辰”沈策举起酒壶摇了摇,继续道:“这桂花酒是酒楼新酿的,味道好极了,叔父可要尝尝?”沈策大摇大摆走到沈则诚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沈则诚闻到沈策一身酒味不禁皱眉,呵斥道:“一身酒气!年方二十了还这般纨绔,让我如何放心把沈家交给你管,只可惜了你父亲的在天之灵,看到你这幅样子岂不是要被气死!”沈策听到父亲心下一沉,心里暗暗冷笑,心想:“你沈则诚又何曾真心想过把沈家托付给我?”但总归沈策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波澜,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好像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他不知沈则诚如何可以做到不仅愧疚全无,反倒是冠冕堂皇的搬出他父亲来说教,不过他也并不好奇,因为他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人狠起来是没有心的。
叔父看沈策一脸纨绔,也不想再与他多计较,便说:“你明日就要动身去江陵听学了,你那个随身仆从怕是不得力,我把我屋子里的一等仆从调给你,供你差遣,好让他在江陵照顾好你的起居,你一人孤身在外我也放心一点。”沈策也不多说只是谢过了叔父,便回房休息了。
沈策回房之后思绪万千,不由得心烦了起来,叔父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缜密,沈策向来是个聪明人,他很明白叔父给自己安排仆从的用意,叔父给沈策安排仆从是假,找人监视自己在江陵的一举一动是真,加之到了吴府人多眼杂,恐怕到了江陵要更加小心伪装了。
事已至此,沈策干脆不再自寻烦恼,准备宽衣睡觉了,可刚想休息却又听到有人轻叩房门,“策儿,睡了吗?”沈策听到是姐姐的声音便连忙翻身下床去开门,“姐,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明日就要走了,这前去听学一来一回也要一年,姐姐实在是惦念你。”说着沈瑶便递给沈策一个布包,沈策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件藏蓝色的狐皮大氅,暗线绣的云纹精致又不失贵气,沈瑶继续说道:“这是姐姐亲手给你绣的大氅,你明日赶路带上它,这已经入秋了,往后一天比一天冷,你在江陵可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受寒了。”
“姐,你身体不好,不好好休息还给我绣什么大氅啊,直接叫家仆去街上铺子买一件不就行了。”
“外面买的毕竟是外面的,不如姐姐亲手给你做的。”沈瑶轻声咳嗽了两声。
沈策微微皱眉,心疼道:“姐,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沈之敬和沈之理那两个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等我回来我替你收拾他们!”
“好啦,都多大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他们都对我很客气,”沈瑶叹了口气继续说:“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一直是叔父打理,他也够辛苦了,你要早点懂事,不要老是惹叔父生气知道嘛?”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在家你还是要多警惕些才是。”
“姐姐知道啦,放心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姐姐就不打扰你了,快些休息吧。。”
沈策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目送着沈瑶走出房门。
沈瑶是沈策的亲生姐姐,自从沈策父母去世之后,沈瑶就成了沈策唯一的亲人,偌大的沈府只剩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如今前去江陵,沈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姐姐,沈瑶从小就身体不好,心思又十分单纯,宁可埋怨自己也不忍心把人往坏处想,这宅子里许多的肮脏事沈瑶都不知道,父亲去世时沈策还太小,孤零零如一叶扁舟,没有手段没有权力,他深知自己扳不倒沈则诚这座大山,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瞒着姐姐真相,明哲保身,等待自己羽翼丰满之后,为父报仇夺回家中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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