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大位玄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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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黎民居多,他们听说将有战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安居乐业是他们期盼的,谁是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平定战乱,保大荒安宁,他们便认谁是天子。

玄水军威名宣扬,倘若真有战乱,其就是大荒的救星。

也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陛下英明之举······”群情激动,纷纷跟着叫喊附和,响声雷动。

台上不乏赞成共工的,认为帝舜抉择甚有道理,也随声附和。

有的眉皱不语,有的面无表情,更多的是喜笑颜开——玄水众人。

倒是共工昂身端坐,却是面无表情,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忽然他站起身来,喧哗顿止。

他面朝帝舜,身子略躬,抱拳作揖淡淡道:“陛下一心为民我等俯首感佩,但滋事重大,玄水难当神任。诚然玄水军也不容南方叛军北上一处,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罢动也不动。

群雄讶然,谁不想登帝位,号令天下,作大荒之主,共工竟然当众不受。

尤以玄水众人面面相觑。

鹿野与敖如真对视一眼,皆心中疑惑,共工党同伐异,难道对帝位没有觊觎之心?纵然谦虚一下,也不会当面拒绝,古人谦虚客套这么厉害的么。

敖如真轻声道:“恐怕没那么简单。”

鹿野心道:“水神共工深沉内敛,给人一种摸不透的感觉,应该是故意为之。”

帝舜奇怪道:“水神何出此言?”

共工立身朗声道:“陛下圣荫之下有德有才之人何其多,共工岂敢心生奢求。”

有赞同他的已在心里暗暗赞佩,水神果然谦虚。

帝舜道:“寡人又岂是昏庸无道,怎能看不出水神这么多年的功劳,平定北海万里镇守百年,震慑异族蛮兵不敢进犯大荒。又屡挫南荒叛贼阴谋诡计,维护帝都以及大荒安宁,功绩卓卓。玄水军在你的统御之下,骁勇无敌,所向披靡,堪称大荒第一军,足可抵御西南蛮族叛贼,水神何必谦虚推让。”

共工道:“本座身为玄水军首领,理应护佑大荒,护佑百姓安宁,哪里妄想什么功劳,陛下这般说辞折煞共工了。”

帝舜忙道:“水神此言差矣,玄水军常年驻守北海极冷之地,为大荒甚是辛苦,这些都是天下所见,水神何苦推辞。”

共工道:“纵然如陛下所言,但我乃一介武夫,只懂排兵布阵,用兵之法,言行德智不及陛下手下良才分毫,况且……”欲言又止。

帝舜往前探身道:“水神却有什么话不能讲的?”言语中颇有轻责之意。

沉吟一下,共工叹口气,神色哀然道:“我虽然长居北海蛮荒,却也常常听到一些言论,说十几年前是我害死了白马鲧将军,就凭这一点,玄水绝非陛下钟意人选,而且我也自感有愧白马将军。”

群雄哗然错愕,不曾想他主动提出白马鲧一事。

据说当年羽山,白马鲧不经帝舜圣命私自盗取‘息壤神土’治理洪患,造成河道阻塞,洪水蔓延两岸,淹没许多村落死伤无数。

帝舜震怒,命共工将其缉拿,他却抗旨不尊负隅顽抗,终被击杀。

白马鲧死后,南荒便传出共工杀害白马鲧一事。

鹿野常听象巴图谈及白马鲧,他生前心系苍生,自荐治理洪患,最终被共工设计,家破人亡。现在共工竟然当众提及此事,玄水分明是想堵天下人的嘴。

群雄自然也想知道其中原委,羽山一事外人谁也不知,坊间传闻白马鲧含冤而死多出自南荒,而帝舜当年只昭告天下,白马偷神土造成洪患,已被当场诛杀。至此,多年来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所以人们不明就理,多有揣测,更多的是以为白马之子夏禹及党羽捏造胡言,刻意污蔑水神。

而今水神突然张口提到此事,自然是想洗刷污蔑之言。

帝舜猛地一拍椅身,怒道:“究竟何人颠倒黑白是非,诬陷真神!”

没想到帝舜会有这么大反应。

共工道:“陛下息怒,圣体为重。此事我也是茫然不解,也许是与白马鲧将军交好之人,也许是叛贼故意为之的借口。既是如此,我也不怪他们,玄水所行之事皆受命而为,身正不怕影斜,由他们去吧。”

鹿野没来由心头一阵着恼,好一个水神共工,说的比唱的好听。虽没有与共工打过交道,但与辛夷破军等打过手,以他们的为人,共工决计也好不哪去,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脸皮真是厚极。

但听帝舜道:“岂有此理,有人为罪臣辩解,恶意诬陷,妖言惑众,罪该当诛。”

环视群雄道:“当年洞庭一带爆发水患,白马鲧向寡人自荐前往治理,却不成想其人寡能,治理不好,怕寡人责罚,有辱威名,竟趁着寡人外出之际偷窃神土,这也就罢了,神土释放造成河道堵塞,激流冲塌外泄,死伤惨重,其罪亦是该死。于是寡人命水神传旨召回他,他不但不向寡人认罪,还冥顽不灵负隅顽抗,按照典法,当地诛杀。纵然如此也换不回数万苍生性命。你们却有替他说话辩解之意。这么多年寡人从未谈及,只是觉得罪臣之事说起来令人恼恨。”

帝舜面带愠色,事情过了这么久,仍令他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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