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 第48节(2 / 3)
心两匹布这样的简薄礼品,竟是只带了两段腊肉,有一段还是切过的。
“甚个亲家,我竟不知有什么亲家,这位大娘莫不是走了门罢。”王四郎一掀袍子坐了下来,他还没说第二句,万婆子脸上的神色立马变了,声音也高了起来:“哟,你家的女儿做了甚事,自家心里明白,也亏得咱们厚道,若不然哪里还收这只破鞋。”
王四郎气得头顶冒火星,秀娘也板了脸,朱氏往内室去躲病,王老爷才进家门便听见了这一句,他看看万婆子,冷笑一声:“青天白日便血口喷人污人清白,既说得这话来,便不怕拿了你往衙门口站笼?”
哪晓得万婆子一点不怕,听见这话拍了桌板:“清白?你家这个女儿还有甚个清白,我倒要瞧瞧,再过得一月肚子大了起来,王老爷往哪里去说这清白的话。”
王四郎火起,指了秀娘身边跟着的两个丫头:“把这疯妇叉了出去!”
“呵,便怕你不去,你不去我去!我可是有凭证的,便是闹到县老爷那儿我也不怕。”说着从怀里摸出样事物来,秀娘不看便罢,打眼一瞧满脸通红,竟是一件女儿家的绣花肚兜,拿绸做的,边角上还绣了一朵红梅药儿。
“看看,这可是你家闺女的,甚个清白,就是那妓馆里的下贱货也不过送个枕头套,她倒好,巴巴的把贴身小衣拿出来送人,我家儿子血气方刚,这才叫她迷了去,如今老婆子还说些娶了她的话,若是亲家执意不肯,我只好一路嚷回去了,叫全镇子人都瞧瞧,你家女儿用的甚样肚兜。”
这肚兜却是那万卖油的得手之后从梅姐儿床上抽了去的,回去拿着这件东西也不知又思想了几回,一向贴身藏着,叫万婆子收拾床铺收了出来,问明了才知道儿子竟还有这一手,将王县丞的女儿骗到了手。
她晓得梅姐儿有孕,儿子来央她上门提亲,这个婆子心思却毒,家里破屋烂瓦,哪里拿得出东西来给聘礼定钱,眉毛一皱便叫儿子哄了她,就说不日就要上门,总有东西要采买一二,等她这肚子捂不住了,到时候别说聘礼定钱,就是叫王家倒贴,他们要敢有个二话,她就拿了这东西四处去嚷,看她怎办。
这东西一拍在桌上,王家父子脸儿都绿了,王老爷捂了头,倒退两步坐在椅上,王四郎两额“突突”直跳,气得直喘,秀娘见这不是法,上前一步,忍着羞耻说了句软话:“这是怎么说的,杏叶,看茶来。”
梅姐儿在屋子里听见,初时晓得万家上门提亲,一瞬时脸上笑上了开,等听见万婆子这样说,又如兜头倒了盆雪水下来,冻得她热心肝碎成了八瓣,越听越不是话儿,等那东西叫她拿出来,梅姐儿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放声悲哭起来。
眼下这事便是不准也得认了,王四郎譬如咽了满口苍蝇,听妹妹哭迈步进了她屋子里,拿指头点了她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老爷长眼一眯,这一口气缓了过来,万婆子有恃无恐,他难道还真个能把女儿打杀了不要,就是此时把梅姐儿送出去,这婆子也要叫出来,泺水这样大点的镇子,一家子全不必出门见人了。
说不得只好把这苦胆连汁咽下,王四郎出得门来,看一眼王老爷,闷头坐着不动,那万婆子得意洋洋,拿起桌上的肚兜甩一把重又塞了回袖里:“既说定了,亲家便请个媒人,两家理论理论,紧着些把事儿办了。”
第80章 红喜字映惨淡人作规矩成童乐戏
万家人是光脚不怕穿鞋,便是王四郎有手段把这一家子弄出泺水去,难道王家也不在泺水呆了?王老爷气得倒在床上,朱氏等那万婆子走了才出来,差人去医馆请了大夫来。
王四郎脚跺着青砖,眼睛扫也不往梅姐儿那扫,秀娘左右无法,只好往屋里去,看见梅姐儿伏在床上哭,忍不得也说了一句重话:“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见她哭得抽抽噎噎,叹一声又上去抚她的背。
“万家是硬了心要这门亲,爹跟你哥哥也都没了法子,若再把你带去江州,往后一家子怎的在泺水立足?”还有一句秀娘不曾说,万家恐怕看中的不是梅姐儿这个人,是王四郎跟王老爷,一个哥哥是泺水富户,还有一个亲爹是县丞,这样的姑娘便是万家砸锅卖铁也娶不起的,如今上赶着一文不要的进了门,他们怎不赖上门来。
梅姐儿此时眼泪也流尽了,只晓得呆坐着,听见秀娘说话抬头看一看她,嘴巴嚅嚅动一动,半晌也没说出话来,她也没甚好说了,一步错步步错,连着家人一齐吃这苦头。
王四郎甩手不管,王老爷病倒在床,梅姐儿的亲事,便是秀娘跟着料理,万家人连媒人都不肯请,可没个媒人怎么好作亲。
还有一样样的聘礼嫁妆,都要秀娘一人支撑,她也不瞒着梅姐儿,每日里都叫杏叶把她带过来,当着她的面把事儿一件件盘下来。
秀娘越是说的多,梅姐儿越是垂了头,一声言语都不发,这一日回到屋里呆坐在镜前,镜里容颜又瘦又黄,一脸憔悴,抚了肚皮想哭也哭不出来,眼皮儿一阖便全是秀娘劝她的话,在耳朵边绕了又绕,梅姐儿晓得自己行差踏错,可命已如此,她哪里还挣得脱。
眼睛一扫正落在挂在床前的罗带上,她的腰身粗了起来,这罗带是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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