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 第1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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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潜差点摔了手里的碗,一把推开她,反射性去看外面的客厅。禾蓝不在,阳台的移门紧闭着,他微微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对李曼姝的怒火,“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女人,就这么喜欢倒贴吗?”

“如果是你,倒贴我也不介意啊。”

白潜挑高眉峰,冷冷一笑,“我嫌弃地紧。”

“你为什么嫌弃?”李曼姝讶异地笑,“男人一听我喜欢他们,一个个恨不得钻到我裙子里,跪到我脚下舔我的脚丫。偏偏你例外吗?难道我不漂亮?”她逼近的时候,就把他堵在了厨房的角落里。

“你也不丑,可我就是讨厌!更何况——”他忽然笑了,懒懒地靠到水槽上,目光和嘴角都带着刻意的恶意,“像你这样被人操过无数次的黑木耳,我还嫌脏。”

白潜的嘴毒起来,什么也能说得出,李曼姝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被他打破了。她冷着张脸,“难不成,你喜欢的是你姐姐?”

白潜也不否认,“她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比你干净,总之一切都比你好。不,你和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她不见得会喜欢你。”李曼姝道,“倘若她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恐怕只会厌恶你吧?她怎么说都是一个刑警,你却是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儿子。这身份真是天差地别,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处。”

这出乎白潜的意料,“你在威胁我?”

“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李曼姝微笑,“只是提醒你,白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现在不回去,难道还一辈子不回去?白家那么好的条件供给你,你宁可在这里做一个普通人?”

“我乐意,你管不着。”

“禾蓝有那么重要?”

“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她的名字?”白潜的神色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

李曼姝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睛,黑沉沉的,像外面浓稠地化不开的夜色。理智上来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惧怕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事实上,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她确实瑟缩了。

“你姐姐当真这么重要?”李曼姝低头去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那你就更不该留在这里。白家的人迟早会找到你,到时候也躲不了。你能护着她一辈子吗?离开她才是保护她,还她一个清静。”

白潜没有回答,思绪忽然飞得很远。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第一次见到禾蓝,她就是那样纤秀温柔的女子,像天边的涤荡的白云。那个时候,他对她就是存着几分好感的。但是,那时答应和她离开,还是为了躲避白家的人。

小时候,钟婉也有温柔娴静飞时候,也会对他笑,给他讲故事。那个时候,是白潜迷惘的童年里朦胧的温暖,随着年龄的增长,在记忆深处蛰伏起来。

一个名为“母亲”的字眼,在时光里慢慢消磨殆尽,变成了无尽的抱怨和责骂。白启、钟婉,年轻时也是一对神仙眷侣。是什么改变了,美丽大方、风情万种的母亲不再微笑犹在,风度翩翩的父亲也只剩下了寡言和阴沉。

大人之间的事情他看不清楚,也不明白。

难道时间真是一个刽子手?

后来,白启和钟婉和离,娶了别人,钟婉就带他离开了白家。不过半年功夫,她就把他一个人丢到了贫民窟的金九区,彻底赢得了一个人的自由。

五年前白家的人找他,他心里也有底,不过是迫于白启的压力罢了。白起都死了,这么多年过去,现在又为什么要找他?

白潜只觉得可笑。

“一句忠告,我还是劝你回去。”李曼姝说道。

白潜斜睨着她,“直说了吧,你的目的是什么?”白潜不会自恋到认为李曼姝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他,既不现实,也不符合她的性格。虽然这个女人风骚地让他厌恶,他不能不承认,能在南江沿海一带的金融界混出点名堂,她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李曼姝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可以猜猜。”

猜?

李曼姝走了,白潜的嘴角还留着冷笑。她这样的女人,利益永远高于一切。白家的势力集中在岭北极东,这些年却渐渐渗入南江的东南部,正好和李家的势力交汇相冲。李曼姝这么想他回去,无非是想制造点混乱罢了。

禾蓝洗好了窗帘,看到客厅里只剩他一个人,问道,“李老师呢?”

白潜温淡地笑了笑,“老师还有事情,回去了。”

禾蓝“哦”了声,找出大夹子扣住窗帘的边角,站到阳台上去挂。她的身量不够,不管怎么伸手,就是举不高。不慎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踩到窗外,幸亏白潜眼疾手快拉住她,“还是我来吧。”

禾蓝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东西都交给他。

身高和体力有时真是很大的差距,白潜只用了几秒钟时间,窗帘就精准地晾了上去。他从凳子上跳下来,拍拍手掌,“好了。”

“还是你厉害。”

白潜低头看着她的眉眼她的面颊,目光忽然变得悠长。高大的影子把她紧紧笼罩进去,禾蓝诧异地抬头,“怎么了?”

白潜抱住她,把头枕在她的臂弯处,“……姐,你会不会离开我?”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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