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糖 第2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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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左姝静瞧见了,赶紧笑着道:“抱歉了,王爷一片孝心,听说太后娘娘薨了,有些不敢相信……刚刚王爷又喝了酒,可能有些上头吧。”

原是喝了酒,难怪那么奇怪。

钱公公一笑,说了句没事儿,便跟着碧云走了,左姝静一回头,就见石悍和章盾对着怀王不敢上手,只能拦着他劝他,可怀王不容置喙地推开他们又继续往外走,仿佛是哪怕走也要走到宫内一样。

左姝静也不顾其他,拎着裙子就小跑起来,怀王一直被章盾和石悍阻挠,速度慢了不少,她跑到怀王后边,道:“王爷!”

怀王理都不理她。

左姝静只好咬咬牙,奔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怀王的腰。

石悍和章盾一愣,似是被她大胆的行为给吓住了,而怀王却只顿了顿,又坚定伸手掰左姝静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两人的手一碰,左姝静便能感受到怀王手中一片滑腻,显然是开始的鲜血。

左姝静心里一痛,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夜闯皇宫,是逆反之罪!”

怀王毫无反应,将她左手从自己腰间掰开了。

左姝静咬咬牙,继续道:“臣妾晓得王爷记挂太后,然而太后已逝,王爷最初没能救下太后,现在去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如今太后尸骨未寒,您便要夜闯皇宫,若因此受了哪怕一丁点儿的惩罚,只怕太后都死不瞑目!”

怀王猛地扭头,死死地看着左姝静,他双目猩红,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嘴唇轻颤,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拂开左姝静,掉了个头,转身大步回了光晖堂。

左姝静看着他的背影,脑中全是怀王刚刚的脸,他的脸上,他的眼中,那一瞬间,有太多情绪了,有恨,有痛,有震惊,又深不见底的悲哀……他的眼圈是红的,大抵是在忍眼泪,然而目光那一抹猩红,又似乎是因为愤怒。

他一定很惊讶吧,自己刚刚那番话,不亚于告诉怀王,自己知道他和太后的“关系”,而那句“已经晚了”,也的的确确地刺伤了怀王。

可是,左姝静别无选择,她若是此刻说自己是太后,只怕怀王一点儿也不会信,甚至搞不好会更加愤怒——按照那钱公公说的来看,太后也不过刚死几日,左姝静有什么证据说自己就是太后?哪怕是借尸还魂,时间也完全不对啊。

石悍和章盾慢慢走到左姝静身边,石悍还没回过神来,傻傻地道:“王妃殿下真厉害,竟然三言两语就把王爷劝回来了……呵呵……”

章盾却没有说什么,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左姝静,走向了光晖堂,石悍顿了顿,也赶紧跟着过去了。

左姝静只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她一点点滑落,好在身后珠儿扶住了她,道:“王妃殿下?!您怎么了?!”

而后她瞥见左姝静手上的血迹,尖叫道:“殿下您受伤了?!”

左姝静无力地摆了摆手:“别大呼小叫的,不是我的血。”

珠儿颤着声音,道:“那,那是什么时候沾的……殿下您还好吧?!”

左姝静身体一阵阵地打着颤,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只觉得一切都那么惊险,又让她那么难过。怀王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愧疚,愧疚之内,也有不少痛。

她对这感觉十分陌生,然而却又隐隐似乎知道那代表什么。

珠儿扶着她过了好一阵,左姝静才缓过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去光晖堂。”

珠儿道:“可,可是王爷似乎心情很不好……”

左姝静摇摇头,直起身子,一步步往光晖堂走去,然而门口守着的,却是章盾。

看见左姝静跟来了,他行了个礼,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左姝静道:“太后薨了,王爷心情不大好,我要去看着王爷。”

然而章盾却道:“王爷刚才说了,谁……都不能进光晖堂,您也不例外。”

左姝静面无表情地盯着章盾道:“王爷是你的主子,我也是。我说,让开,我要进光晖堂。”

章盾不卑不亢,冷静地说:“抱歉,王妃殿下,王爷才是这府内最大的主人。小的不值一提,来日王妃殿下要怎么处罚都行,只是今日,您确然不能进光晖堂。”

左姝静道:“我……”

章盾却胆大包天地打断了她的话,而后轻声叹息道:“王妃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左姝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也对,章盾玲珑心思,又一直跟在怀王身边,只怕对怀王的心思早有怀疑,刚刚怀王表现又那么明显……只怕,刚刚自己抱着怀王说什么,在章盾看来,也是代表皇后那边的势力在威胁怀王吧。

他让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

左姝静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响,她轻声道:“你……让王爷早些睡,明早还要进宫。”

章盾松了口气,道:“是。多谢王妃殿下。”

左姝静闭了闭眼睛,收回那颗将落未落的眼泪,转身带着珠儿离开了。

然而没走两步,她便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光晖堂内的灯火。

她晓得,别说早些入睡了,只怕怀王今夜是绝不会入睡的,而她自己,更是不可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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