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第6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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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害死的不仅仅是宋郎生一家,更是赶尽杀绝毁了他的所有。

于君锦之而言,所谓的谋逆,从来只是想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么,我与驸马之间隔着的,远不止是家恨。

更有国仇。

——————————————————————第二更,前更也修——————————————————————————————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大抵是我出神的太久,武娉婷亦然不安,我摇了摇头,再也无心作别,就这般步出厢房。

我曾问过宋郎生,仇报了么?那时他回答:算报了。

我不明所以。

何谓才算报了仇?

他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

若知,是怀着何种心做这个驸马,何种情承认自己喜欢上我?

若不知,若是始终不知……那么在揭穿真相之时,又会如何抉择?

猛地想起那晚,他对我说:“我只是有些害怕,又要有什么人什么事让我们分开。”

当时,我想掏着心窝回他一句我也是。

正因我们惧怕离开彼此,才会隐瞒彼此。

然则,记忆总会有复原的一天,真相亦会有水落石出。

何苦要等到山穷水尽之时,让上苍决定我们何去何从?

聂然见我下了楼,紧步跟上前来,道:“谈好了?”

我呆呆看着聂然,脑中瞬时划过不少事,顿了顿,方微微点头,想说就此别过,改日再叙。但刚踩出一步,视线竟莫名糊了糊,一阵眩晕让我险些站不住脚。

聂然眼明手快扶定我,问:“公主可感有恙?”

我勉力定神揉了揉眼,“无恙,近来偶尔如此,应是身子骨没养好。”

聂然不由分说的将我搀上马车,坚持送我回府,我咂了咂嘴,没好推拒。

待到了公主府前,刚跃下马车,聂然便没头没脑地道:“若公主不介怀,这支箫,我想收下。”

我回首,他的容色在灯下有着淡淡的暖意,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与初时那冰冷的聂然已有所不同。

方才我在邀月楼彷徨不知何处时,正因看到了他,想起了与煦方的过往,才拨开了心底的云雾——

倘若那时的和风能以更勇敢的方式同煦方一起面对,而非被动的躲在客栈等待,那么最坏也不至在形同陌路前连一句道别也无。

今时不该重蹈覆辙。

哪怕宋郎生真是前朝皇族,哪怕阻挠在我们之间的是无可磨灭的千愁万怨,至少也应他瞭解真相,瞭解我的心。

我对聂然说了声好,回过身去找驸马。

可踏入府邸,柳伯见着我便火急火燎地跺脚道:“哎哟我的公主殿下,您究竟上哪儿去了,驸马爷可找了您大半日……”

驸马找我?

我一怔,“他现在何处?”

柳伯慌的连话也讲不清,“他他他走了啊。”

我心头一跳,“走?走去哪儿?”

柳伯茫然晃着脑袋,“似乎是大理寺的公事,又似乎不是,驸马爷让我同公主说,他暂且离开一段时日,撑死了个把月,公主安生呆在府里等着他,万事不必过于忧心,待他办好事便即赶回与公主相聚。”

我头懵的有点晕。

究竟发生何事能让宋郎生不告而别连去向都无从明说?

我一时委屈一时气极,喘得胸膛剧烈起伏,“他走了有多久?”

柳伯吓傻了,“一、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快马加鞭,命人分往离京三条官道追赶,没准还能赶上。

我一挥袖,正想吩咐下去,不知是否因为之前就心绪烦乱,如此一搅和更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喘不过来。

我握住衣襟竭力想把气熨平,然而呼吸通畅之时肺部竟刺痛起来。

心底蓦地觉得不对,喉头有股腥甜味道涌上,眼前发黑阵阵,只听柳伯一声声叫着“公主”,好像还有阿右“快扶公主回房”“请周太医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然后,支撑不住闭目昏去。

不知有多久,也许并未太久,几乎是倏然而醒自床上坐起,第一眼便看到了在为我低头施针的周文瑜,还有焦急守在屋里的柳伯与阿右。

没有宋郎生。

“驸马……”我喃喃开口,发觉嗓音哑的不像自己的声音,“驸马走多久了?”

柳伯颤颤巍巍道:“两个多个时辰了……殿下,你先躺好,莫要操劳过度……老奴已派人进宫告知太子殿下去了……”

两个多时辰,怕是追不回了。

这时周文瑜已然收针,我卷下袖子,无力道:“你们都先退下罢,本公主是真倦了,一切待太子来了再说。”

“公主。”周文瑜忽道:“老夫有话想要单独同公主说。”

柳伯与阿右退下后,我回身将软枕垫高,见周文瑜由始至终埋头不敢看我一眼,问:“何事?”

孰料下一刻他跪□,抬起头,眼中竟蓄着泪,“公主……公主……是老夫无能……”

我看他这般,心中沉了几分,“你此话……何意?”

周文瑜几乎每说一个字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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