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 第54节(1 / 4)
“妹妹不是在谦虚吧?”
赵长卿笑,“哪里是谦辞,都是大实话。”
楚越道,“玩笑是玩笑,唱曲什么的就算了,我知道卿妹妹的底细,她的确是不会。咱们的诗会原也是闺阁中的玩笑,罚琴就罚的很雅。”
“是啊。”朱铃亦笑道,“以后不妨就定下这个规矩来,落第者必要罚一件的,只是,不论琴棋书画或是一件事,必要是雅事才行,也不辜负咱们的诗会了。”
赵宓笑道,“如此,卿妹妹弹一曲就算罚过了。”
赵长卿点头应允。
赵长卿对于琴上没啥天分,待朱铃命人取了琴来,赵长卿只得断断续续的弹了一段。其实,她许久没弹了,本想弹完一曲的,奈何这些闺秀的忍耐力太差,只听了一段便连声叫停。赵长卿只得停了。
待大家笑话了一回,用午饭的时间也到了。
用 过午饭,吃过香茶,诗会也就结束了,大家纷纷告辞。回家的路上,赵蓉的脸色十分难看,却也不跟赵长卿说一句话。赵长卿倒是悠然自得。赵蓉回到家对凌氏道, “状元府的赵姑娘实在是过分,因姐姐做诗不好落了第,她便要姐姐弹琴唱曲助兴,简直是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姐姐也是,赵姑娘一说就应了,让她觉着你好拿 捏,以后有为难你的时候!”
赵长卿不以为然的笑笑,“赵宓无非就是为元宵节的事嫉妒咱们罢了,今天叫她出口气,以后她也会收敛些。”
赵蓉问,“若是她得寸进尺,不知收敛呢?”
赵长卿笑,“无非我不去诗会就罢了,反正依妹妹的诗才,永远落不了第的。”这什么诗会,她早就兴趣不大。
凌氏听的十分担心,问赵长卿,“状元府的姑娘为难你了吗?”
赵长卿并不在意,细致的将来龙去脉同凌氏说了一遍,凌氏微怒,“明明是自己没本事做不出好诗,元宵节上才没出彩,如今倒怪到你们姐妹头上。”
赵长卿反是笑劝凌氏,“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她也不过欺软怕硬罢了,为了一点小事,与她翻脸也不值当。再者说了,她那些小心思也没得逞,有楚姐姐铃姐姐为我说话呢。”
凌氏余怒难消,道,“亏得状元府还自诩书香门第,调理出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虽是生了一场气,到底也不能将赵状元府如何,只得憋气忍了。
赵长卿是真正没放在心上,她们姐妹风头正盛,想给她们下马威的恐怕不只一个两个。人的心思就这么诡异,露个怯给她们个说嘴的地方,心中的嫉妒有个可诉说处,便会平静许多。
就是王瑂王瑕回到家,给王老太太请安时,王瑕亦忍不住笑道,“那位赵家二姑娘的确是天资过人,小小年纪,诗做的有模有样。倒是赵大姑娘,诗做的一塌糊涂,琴也弹的乱七八糟,听说不是自小就琴棋书画样样都学的吗?”说着又是一场笑。
王老太太问,“瑂儿说呢?”
王瑂接过丫环送上的茶,柔声道,“今天看,赵二姑娘诗才过人,赵大姑娘似乎对诗会不大热衷,看她吃了不少点心。今天赵大姑娘诗文落第,状元府的赵姑娘提议说罚她弹琴,她也弹了,就是弹的不大好。”
王老太太道,“你们闺阁中弄个诗会,玩笑而已,就是罚,也该罚一件人家擅长的事,怎么偏生罚人家不大擅长的事,这岂不是有意叫人家出丑么?”
王瑕摸着腕中金镯,笑,“祖母,就是玩笑一二罢了。”要是她看得没错,赵大姑娘头上的首饰都是银鎏金的。
王老太太道,“都是诗会的姑娘们,借这个名头儿聚会也好,说笑也好。你们虽各自出身不一样,实不该轻贱她人。须知,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穷。若落第的是将军府的姑娘,谁会说罚她呢?就算罚了她,想必你们也不敢这样取笑于她。”
说着,王老太太叹口气,“你们姐妹以往都是住在帝都,同帝都的闺秀来往,想必是轻视边城闺秀的。我看赵大姑娘行止谈吐都很不错,她虽是军户出身,却是个明理之人。我问你,你们这样取笑她,可见她恼怒了?”
王瑂道,“赵大姑娘颇好涵养,凭人取笑,未见恼色。”
王老太太道,“你们以后莫学那些小门小户的作派,对谁都要礼数周全,此方是做人的道理。”教导了姐妹两个几句,王老太太便打发她们下去了。
王老太太轻声一叹,人生如此漫长,谁人能够一帆风顺?今日你笑人,明日人笑你。真是公道唯白发,春风不世情了。
梁嬷嬷过来换过新茶,笑道,“好端端的,老太太怎么又叹起气来?”
王老太太笑,“看她们这些女孩子,青春正好,年华正好,不禁感叹罢了。”
梁嬷嬷是王老太太的陪嫁丫环,终身未嫁一直侍奉在王老太太跟前,故此颇得王老太太信任。梁嬷嬷亦深知主子心事,笑道,“那位赵大姑娘,不过军户罢了。”
王老太太笑,“你跟着我这许多年,什么时候学得势利眼了。”
“倒不是奴婢势利眼,奴婢也知赵大姑娘不错。只是看老太太叹气,才多一句嘴罢了。”梁嬷嬷笑,“只看出身,咱们家姑娘的前程远胜赵家姑娘。再者说了,咱家姑娘这等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