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言之凿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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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一道久违的称呼,沈灵恍然一梦,喉咙生鲠。

白史木不温不火的声音,轻轻出口,让沈灵反馈了过来。

这处不是说话的处所,她的身份本就尴尬,只怕这会儿躲在阴暗处看热烈的人,分分钟都会把这些事传扬出去。咽了咽唾沫,她将眼泪咽入心底,递了一个眼神给噤若寒蝉跟从的甲一。只一眼,甲一就看懂了她的作用,扶着“哇哇”出声的皇长孙,强行带入了内殿。而晴岚也掐了一把哭哭啼啼的梅子,拽着即刻就要哭出声来的二宝公公,一行人面色沉沉地进入了楚茨殿。

躺在床榻上,沈灵看着白史木,低低说了一句。

这一句谢,是为了他能把梅子弄过来。也是为了本日他在东华门替她盖住尉迟玉善。

白史木微微一怔,大约没有想到她会这般慎重的鸣谢,唇角微微一弯。

“无谓,您好生歇着,我另有事,先走。”

一方杏黄色的衣角摆出了殿门,沈灵长长松了一口吻,以为呼吸终于流通了。而白史木这么一走,房子里就只剩下甲一,孙正业,沈越和晴岚等人了,梅子瘪了瘪嘴,连续憋着的眼泪再也停不下来,乃至顾不得她身上有伤,一把扑倒在她的床上,一双红统统的眼睛,猖獗的飙着眼泪。

“白风灵,究竟奈何回事?咱爷,咱爷他怎的就没有了?”

沈灵抚了抚她的头,沉默了。

她连续晓得,梅子是白风信的忠实粉丝,殊不晓得,她竟会哭得比自己还要凶狠。可看着这大嘴巴的姑娘,她终是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神采如常地拉起她的手,严肃地道,“你不想我死,就赶紧闭嘴,另有,以后叫我七小姐。”

“哦”一声,梅子啜泣着直吸鼻子。

“我错了,白风灵,七小姐……我们以后,就要连续在这里了吗?”

以后是多久?沈灵也不晓得。

看着这个直抒己见的姑娘,沈灵抚了抚肚子,说不出是酸或是笑。

小甘儿,你看你爹这么有女人缘,是不是很雀跃?

白甘儿,你这一死到好,可不是又毁了一个姑娘的美梦?

“……月大姐呢?”

为了免得梅子把楚茨殿哭成海,她提起了少许旧人往事。而这些工作,关于大嘴角好八卦的梅子来说,自是拿手的好菜。她说晋王贵寓的人,有设施走的都走了,就连魏峥婉仪和魏氏都被本家接了回去,现在惟有管家田富还领了一群人守着宅院,经营着晋王名下的家当。她还说,前些日子有人提起,想要陛下从宗室里面过继一个孩子到晋王名下,只,年纪相配的孩子欠好找,这事也就临时平息了。

“今时不同昔日了!”

沈灵眼圈微红,感伤了一句。梅子哭着问,“七小姐,你想回晋王府去看看吗?”

沈灵轻轻撩着唇角,玩弄地低低笑,“不了。没什么可看的。”

口无言。他的儿子究竟高升了,白史木对他也不算冷遇。

一颗甜枣,一记巴掌,刚柔并济,白史木的御臣之术,可谓深得夜帝的真传。

与此同时,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找到魏国公府七小姐的消息传出的短短三五日内,皇太孙反其道而行,连续纳了吏部尚书吕华铭之女吕绣、兵部尚书谢长晋之女谢静恬、大理寺卿丁自制之女丁琬柔,江国公李富山的孙女李琴月为东宫皇太孙侧妃,各赐宫殿,以示恩宠。

这是白史木主政大晏以来,第一次纳侧妃。

先前只与夏问秋为重的皇太孙,连续纳了数房侧妃,有人猜测是太孙妃身怀皇嗣,未便伺候,皇太孙有心怜惜,纷纷感伤。

有史以来,君王的枕边人,都与前朝政务唇亡齿寒,憬悟敏锐的人都看出来了,今后在东宫后院,夏问秋一家独大的局势将要完全改写。这一次广纳侧妃之举,是白史木向大晏权臣抛出来的美饵,羁縻民气之用。魏国公势大,已令年轻的储君心生忌惮,一场没有烽烟的朝堂之争,将要光降。

但亦有人传言,皇太孙从过去的独宠夏氏一女,到现在恣意纳妃的真正原因,只是为了堵住这些王公大臣的嘴,以便接下来顺利归入前魏国公七女夏楚,真相女人的身份敏感,他怕这些人出来拦阻,这才先行示好。

也有人言之凿凿,皇太孙虽纳侧妃无数,可那些夫人们无一不是独守空房,至今未承雨露,这即是明证。

外界众说纷纭,版本不一。

究竟皇太孙的房帏秘事如何,除了东宫的人,外间并不知详。可东宫泽秋院,这个白史木与夏问秋二人的爱巢,这几日里,都不见男主人的踪迹。

白史木连纳数个侧妃,很生气很疼痛的人,莫过于夏问秋。为了此事,她生气得吃不香睡不熟了,可白史木就像是存心在躲开她,连续几日都没有过来。她让弄琴去请他,只推说政务繁忙,面都不露。

“皇太孙真的没有去找那些狐狸子?”

这时,夏问秋斜躺在床上,表情惨白,说话时,几近酸心疾首。在边上伺候的弄琴,微垂着头,不敢拿正眼看她,只低低回应。

“回太孙妃,奴仆都打听了,皇太孙这几日晚间,都宿在书房里,哪里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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