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神武水军(1 / 2)
滨海带来的第一个问题:
海州有盐场,规模虽不大,但对于无固定钱粮来源的裴渊等人,却是意义重大。吴浩进入邳州,时全即行北走,除了自知不敌外,邳州本身,也实在没有太多可留恋之处;但海州不同,裴渊等人不可能轻易放弃盐场这个财源,对吴浩的抵抗,可能激烈的多。
这也罢了,正面对阵,裴、宋、孙部绝非神武军对手,这一层,吴浩有足够把握,但是,滨海带来的第二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沿海多岛屿(海州的州治,就在今天的连云港),投宋的忠义军都有丰富的“流窜岛崮”的经验,之前,他们被布萨安贞追剿,就是靠辗转于各沿海岛屿,才保存下基本实力的。
他们若跟你打海上游击战,是件很头疼的事情。
毕竟,神武军的建制中,没有水军。
有人主张招抚,但吴浩否定了这个建议,能招抚,上一回就招抚了,“劣币”就是“劣币”,或者改造成本太高,或者根本改造不来,我不能放一堆小定时炸弹在我的根据地里,宁肯初初之时,进展慢些,多费些心思精力,但打下来的,是一片干干净净的地盘,日后北进,无后顾忧。
吴浩的计划是,进军海州的同时,从海上封住裴、宋、孙的退路。
这自然需要水军,而神武军虽无水军的建制,但不等于淮东没有水军。
楚州以西,沿淮不过三十里,就是淮阴,这个地方,屯有一支水军,规模不大,不过千把人,吴浩既“都统淮东沿淮兵马”,这支水军,自然也归吴浩节制。
这支水军的存在感很低,去春宋金淮东大战,金军说过淮就过淮了,没听说这支水军发挥过什么牵制的作用,之前,对这支水军,吴浩也未有过足够的留意,现在想起来了,却不晓得,能用不能用?好用不好用?
吴浩乃嘱展渊,实地考察一番——第二个人的眼光,吴浩也信不大过。
不过,展渊是盱眙和泗州的通判,淮阴则在楚州境内,军职呢,展渊是“勾管神武军机宜文字”,但淮阴水军不在神武军建制内,所以,台面上,展渊同淮阴水军,没有交集,突然跑过去“劳军”,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在这时,朝廷以展渊“权通判楚州”的诏书到了,问题迎刃而解。
吴浩致书史弥远,请以展渊通判楚州,是之前的事情,同淮阴水军倒没有什么相干,吴浩的想法是,他本人率军,渡淮而北,后方一定要坚固,后勤一定要畅顺,这个重任,除了展渊,不做第二人想;“后方”之中,最重要是楚州,展渊于楚州,却无任何名义,这可不行啊!
于是,吴浩给史弥远写信,提出两点请求:其一,将神武军的驻屯地,盱眙之外,再加个楚州;其二,以展渊为楚州通判。
楚州原是有通判的,请将其调走——爱调哪儿调哪儿去。
未以吴浩为淮东制置副使,史弥远是有些心虚的,吴浩这个要求,他无法拒绝,于是,盱眙、泗州之外,展渊又成了楚州的通判,民间号曰:“展三判”。
后世小说家言,什么《三判探案惊奇》《展公案》云云,就是这样来的了。
展渊私信余玠,则如此期许及自许,“君为张良,仆做萧何!”不久,展渊回信吴浩,详述淮阴水军情形:
钤辖名叫廖登,去春金军入寇之时,他正好发疟疾,打摆子,船舱都出不去,因此,淮阴水军,一无动作,对此,廖登深以为耻,郁闷了差不多一整年,听到准备调他出海,眼睛都放光了!
展渊眼里,淮阴水军的整体氛围,颇为奇特:气氛阴郁,士气不高,但制度严密,训练不辍。
照展渊看,这个廖登,其实既有本事,也有志气,淮阴水军的无所作为,除了主将恰好生病,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朝廷对“淮防”的定位,太过模糊。
就像金本没有真正的“河防”,宋其实也没有真正的“淮防”,前者是因为黄河本是金的“内河”,后者呢,淮河虽为宋、金界河,但宋守沿淮一线,从来是守城,而不是守河。
反过来,金亦然。
不论于金还是于宋,淮水都非天堑,金攻宋,到淮南来打,宋攻金,到淮北去打,从来就没有宋一定要拒敌于淮北、金一定要拒敌于淮南的说法。
这同“江防”完全不同——“江防”的定位非常清晰:
不许北军一兵一卒过长江。
毕竟,长江的宽、深,不是淮河可比的。
另外,到了冬天,淮河有可能结冰,而长江,是永远不会封冻的。
但廖登也提醒展渊,河船不同海船,河水浅,河船的船底较平;海水深,海船的船底较尖,淮阴水军的船,到了海上,未必行动自如。
吴浩本来想,上表朝廷,打沿海制置司调一批船过来,沿海制置司之设,防海盗为辅,防金国沿海南下为主,但目下的情形,金国的海岸线差不多丢光了,根本没有沿海南下的可能,沿海制置司留那许多船干啥用?
但转念一想,算了,你觉得没啥用,人沿海制置司自己觉得很有用,就算朝廷同意了,沿海制置司也可能拖着不办,这个官司,没三五个月打不明白,有这个时间,老子自己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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