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朵桃花(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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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鸡汤馄饨,妈妈怕纯肉馅太腻,特地在里面加了荸荠丁,一口一个,吃起来清香可口。要说这馄饨的来历还是有点意思。据说汉朝时北方匈奴经常骚扰边疆,老百姓苦不堪言,当时匈奴部落中数浑氏和屯氏这两个首领最残暴,百姓就用肉馅包成角儿,取“浑”“屯”之音,太恨了所以巴不得把他们吃掉。而爱的太深似乎也是如此,“东坡肉”不就是么,物极的两端好像又统一了。

对于回不回老宅,直到吃完饭,妈妈都只字未提,不知道这是风雨欲来还是风平浪静。也不晓得有没有个殊途同归的办法,真的希望一切可以平平安安。

权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收拾完家务,妈妈带着我整理明日出诊的一应用品。

说起妈妈的医术,启蒙人应该是姥爷,虽说家里以种植三七为主业,但都是一个老祖宗的事,捎带脚地就学了。后来她嫁给爸爸,爸爸自然是倾囊相授,只可惜相处的时间寥寥,但他把多年的笔记、医案都留了下来,所以爸爸是第二个老师,其实我也明白,爷爷算得上幕后大师傅。等搬出老宅,妈妈更是下了苦功,我稍大一些她便带着我各处研学,吃百家饭修百家道,终于练出自己的一套术法。后来小叔帮着开了槲叶堂,这么多年每周六都是固定上门出诊的日子。

“患者怀孕不到三个月,是头胎,这几天一直有少量出血,做过B超,说是胎盘位置有些低。”妈妈把脉枕放进药箱,“你把医案记好,针盒、艾条就不用带了。”

“嗯,我记得您说过孕妇不适合针灸。”从高中起她就让我跟诊,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

“针刺、艾灸都是行气血的,孕妇一般不能用。”

我点点头:“那明天几点出发,需要开车么?”

“七点半走,咱们去风平府,那边的人会来接。”

“风平府?”我眼睛一亮,“是那个城东的风平府?”

“对。”妈妈笑了笑。

我从小便热衷人文景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何需溢美之词,若是把自然与思维智慧无暇结合,这样的作品才叹为观止。

而风平府自然是向往已久的地方,它是国际建筑大师奇思铭之作。奇师常年旅居国外,但对中国传统文化研几极深,据说当时的开发商重金相邀,奇师仍不为所动,后来不知是什么机缘才请得才子出山,终成一力作。

风平府,顾名思义,浪静风平所以见海阔天空。它巧借地利之势,自玉带湖两畔错落而建19栋别墅,东九西十,所以又得名“十九宅”。从高空俯瞰,两岸墅群点点相连,犹如两条阴阳小鱼,嬉戏水畔。

流水不腐,生生相续,阴阳和合,真是得道的很。

可惜风平府作为私家宅邸并未对外开放,我对它的了解也只能搜罗东西,星星点点的积累。耳闻不如目见,目见不如足践,终于有机会去探个究竟,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晚上的梦竟也变得十分有趣。

深幽的林荫路,我骑着马急行,应该是去搭救什么人。转眼就到了一个地方,飞流千尺的瀑布下是一汪碧澈的湖水,岸边立着一块白玉石碑,它通体洁白温润,看着就让人欢喜。忍不住下马打算细瞧瞧,不想却被地上一枚石钉扎了脚心,疼得我心生怒火,拿起一旁的斧头,对着石钉便敲敲打打。突然传来一阵求饶声:“别打了,别打了,我出来就是。”只见玉石碑上现出个模糊的轮廓,再定睛一瞧,竟是一张惟妙惟肖的白色猫脸,只有圆鼻头红通通的。

我惊得扔掉斧子,几步到了玉石碑前,俯身细细打量这个石头猫,情不自禁又摸摸它的红鼻头,正是疑惑又好奇时,突然一只黑猫从石碑后跳出来,它纵身一跃就扑到怀里。

它的毛细软浓密,尾巴像散开的羽扇,细看下竟是黑白灰三色相间。猫儿仰着头萌萌地瞧着我,又“喵呜、喵呜”叫个不停,惹得心都软绵绵的。捋捋毛,它十分享用,还露出肚皮让给它挠痒痒。

可没过多会儿,它似乎听到什么,耳朵抖抖竖起来,翻身一跃就跳到地上,然后径直向林子奔去。我有些舍不得便紧跟在后面,直追到一座大殿外,它突然不见了。

青石台阶渗着凉气,拾级而上,一扇紫铜大门竟吱嘎嘎自行打开。走进殿中,七八个穿着囚服的人凄凄跪着,不远处有个男子玉身而立,玄色长衫衣摆飘魅,灰纹纸扇一开一合。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却见他突然转过身,灿然一笑,“这些你要救的人,送给你!”

然后梦就醒了,窗外天色大亮。

我又闭上眼,小猫的样子还很清晰,手上依旧有毛儿顺滑的感觉,但那男子却很模糊,只知道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有趣又奇怪的梦。

早饭后换上出诊服,背着药箱,锁好槲叶堂的大门,门口照例放上“外出看诊,有事留言”的告示牌。其实老患者都知道,它是留给不约而至的人。

司机提前和妈妈联系过,此时已经等在车旁,见我们出来便打开车门。我们坐在后排,空间敞亮,车子开的也很稳。

行驶近一个小时,车速渐缓,转了两个弯便进入一条辅路。从车窗瞧出去,路边蒲葵相间而立,叶脉舒展,通脱木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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