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救命稻草?(1 / 2)

加入书签

“民女言冰尘参见殿下。”她浅蹲作揖。

“见到大王子还不跪下?”秦非还是一贯的傲气。

言冰尘虽不习惯这古人的礼数,却在他犀利的指令下跪了下去。

“秦非,不得无礼,冰尘是本王子的贵宾。”他不怒自威,秦非立马怂了。

*

他叫龙胤铉,汉王长子,王位第一继承人,汉王迟迟未封他为储君,却不影响王后对他的尊尊教诲,他也不负所望的做着品学兼优的王子。

那日是他十六岁生辰,也是在这汉王御笔题字的胤容院,王上已经许久未来。

雨季刚过,四处潮气未散,天边的晨光还来不及将荷叶上的露珠蒸发殆尽。

睦容王后已整装坐在龙胤铉的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棱角分明的面庞,雕刻般的五官,宽而饱满的唇,她要用指尖把这些都刻进心里。

“咳咳咳……”她用手帕捂住嘴,一股腥甜涌出。

“母后?我这就起来背诵。”龙胤铉揉着眼坐起,一手给睦容王后顺着气道:“你这风寒已许久未愈,太医真是无用。”

“他们尽了力了,这是母后的命。”睦容王后眼中起雾,眼前的龙胤铉更加模糊了,她转开头道:“这大半年来,母后成日让你读书,无一日休憩,今日是你的生辰,陪母后吹弹一曲,可好?”

“自然好!”他眼中睡意一扫而空,一跃而起,高声道:“给本王子更衣。”

晨光熹微洒入,园中雾气萦绕仿若仙境,微风徐徐带着花香,雾纱被卷起,露出湛蓝的天和绚丽的花朵。

睦容王后遣退宫女后拿出一张曲谱,他疑惑问道:“母后,此谱并非你我素日吹弹之曲。”

“无妨。”她淡雅一笑,提裙入坐,摘下护指,抚琴后指尖拨动琴弦,婉转的靡靡之音回响于天际,她声如天籁,除了底气不足,无懈可击。

他墨发高束,身姿颀长挺拔,双眸像是夜空中高悬的上弦月,一袭月牙色暗纹锦袍,金丝滚边腰封处悬吊一块白玉,双手横握龙头骨笛,纤长的手指在笛眼上跳动,唇角上扬,漾着足以掳获万千少女心的笑容。

两双黝黑深邃眼眸不时对望,只是一双灵动晶莹,一双漆黑空洞。

母子眼型如出一辙,只是王后眼尾吊着一颗泪痣,显得我见犹怜。

她束着皇后髻,青丝里暗藏屡屡银发,朝阳五凤冠,项上戴着赤金盘璃璎珞圈,一袭明黄金丝滚边凤袍,水袖随臂飘舞,皙白的臂指已不似昔日丰润。

相对平日的素雅,今日妆容更加厚重艳丽。

这是她定格在他记忆中最后的印象,之后的生辰宴她称病未能参加,宴后众人千方百计阻止他去探望,他拼尽全力闯入她寝殿。

数十名太医在店内跪着,凤榻上是奄奄一息的她。

她未施粉黛,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微微泛紫,泻下的秀发竟已花白大半,和晨间的她判若两人。

龙胤铉退后两步,就近抓着一名太医的衣领,怒斥道:“怎么会这样?今辰母后还好好的!”

太医偏着头五官拧在一块儿,不敢反抗亦无言以对。

他把太医大力推开,又抓住另一名的肩膀,大力摇晃:“李太医,母后的病一直是由你诊治,你倒是治啊!”

“回,回禀殿下,王后娘娘她,已病入膏肓……”李太医眉头紧锁,避开他犀利的眼神,壮着胆回报。

“铉儿……铉儿。”微弱的声音从凤榻传来。

龙胤铉飞扑到她身旁,戾气全消,握着她冰冷的手。

“别怪他们,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咳咳咳。”睦容王后大口吸入空气道:“你定要勤加学业,将来做个明君,母后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她呼吸愈加艰难。

他捧着母后的脸颊,试图能留住她的一口气,声线颤抖说道:“才不要做什么王,母后,你不在谁教导孩儿?你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只有你啊!”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想试着再拥抱他一次,终究手掌一松,永远的闭上了双眸。

龙胤铉浑身颤栗,紧闭双目,热泪滚落在睦容王后手心,牙根咬紧,青筋暴起,呼啸道:“今日你们都得给我母后陪葬!”

“放肆!”汉王缓缓跨入寝殿,双目如幽暗深潭,寒光乍现道:“带殿下回寝殿休息,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外出。”

*

龙胤铉被软禁之日,唯有借酒浇愁,方能与母后在如梦似幻的境界中相会,未免他无法自持,连王后的丧仪都未被允出席。

日升月落,重获自由的他躺在荷花池边,淡雅如雾的星光洒落,他平静的看着墨蓝的夜空,直至沉重的天幕被徐徐揭开,他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从此他活成了另一副模样,寄情于吃喝玩乐,很快便花名在外……

*

龙胤铉大步上前亲自扶起跪着的言冰尘,看见她腰间别着的玉牌,嘴角幅度更大了些。

顺着他的目光,她赶忙去解玉佩:“这玉牌太贵重,民女今日是拿来还给殿下的。”好似她知道是他宣她。

他眉头一蹙,轻触她的手,柔声说:“既是送出之物,岂有收回之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