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后这些年 第9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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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泓睁开眼,眼睛血红道:“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恨你。”

冯凭收回目光。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

她丢下鞭子,站起身,背对他,有话要说,却一时想不起。而拓拔泓蜷缩在榻上,却渐渐嚎啕痛哭起来。

他哭的像头孤狼,悲恸之声,极尽震撼。那样子,便跟某人有些相似。她回想起拓拔叡,站定不动,一直听那哭声。她清楚地明白他并非某人,是全然不同的两个灵魂,就算此时此刻是某人在她身后哭,她大概也是如此冷漠。

然而她还是一时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她想,这样并不好。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皇帝。今夜她的确有些冲动了,传出去让人听见,并不太好听。

她挪动脚步,走去殿外。

整个过程中,无人进来。她走到殿门处,方才侍立的宦官,还是老老实实侍立在门口。方才的动静,他们估计是听见了,只是拓拔泓没叫,也就没人敢进来。估摸他们只是争吵,不敢闹出人命。

那几名侍从,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哆哆嗦嗦的,直接就跪下了,也不能说话。

冯凭立定了一会。

刚才用力太激烈了,她感觉浑身燥热,出了不少的汗。夜色中,从太华殿望出去,可以看见一列列昏黄的明灯沿着中轴线往前方延伸,和星辉交映。凉风吹透了衣裙,吹散她脸庞的热气。

她让人送水进来。

折身回到殿中,拓拔泓已经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地仰在榻上发呆。头发散了,衣服也乱糟糟的挂在身上。

她走上前去,检查他的伤势,发现他手背,和手臂上被挂了几道血痕。脚和小腿,膝盖、大腿上也是伤。伤口并不深,然而出血了。情形有点凄惨。

他闭着眼睛,一只手盖着眼睛,她试图拿来他手,查看他眼睛。他十分厌恶地甩开她手,抗拒她的气息,哑着嗓子道:“滚开。”

她按住他手,拨开他眼皮,发现他眼睛里有一小块淤血,可能是被鞭子伤到了。

他怒骂道:“滚开!”

冯凭道:“咱们之间两清了,从今往后我不恨你,你也别恨我。过去的事我就当全忘了。皇上,咱们往后还是好好相处吧,就像你当初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拓拔泓满嘴骂她滚。

他嘲讽道:“你的情人是我杀的,不算这笔帐了?那他可要含恨九泉了,谁晓得你又来跟我言和,他白死了。”

冯凭此时心平气和。宫女送了热水进来,她耐心将细布浸湿,替他擦拭了身上的伤口。拓拔泓起初拒绝,然而疼的太厉害,后来也就不反抗了,只是喊疼。冯凭将热布巾叠了两层,替他敷在眼睛上。

拓拔泓疼得受不了,哑声道:“朕受伤了,朕要叫御医,给朕传御医。”

冯凭有些担心他眼睛。真把他弄伤了,对朝臣不好交代了。她让人去请了徐济之来。

上回拓拔泓大打出手,请的是徐济之来救命,这回又是徐济之。徐济之对这两人,着实有些生畏了,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当下给拓拔泓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又看了一下眼睛,低声说:“只是些皮外伤,敷点药膏便好。眼睛里有点淤血,只能等它慢慢散去,没什么大碍的,三五日就好了。”

他带了有金疮药,专门敷治外伤出血的,冯凭打发徐济之去了,坐在榻前替拓拔泓除了衣服,身上涂抹药膏。

第120章 真心话

是夜, 冯凭未曾离去。

她和拓跋泓做着持续而耐心的沟通。

拓跋泓冷着脸,只有一个滚字, 然而她温和平静的,就是不滚。拓跋泓懒得理她了, 仰在榻上装睡, 冯凭从宫人手中接过汤药来, 一边拿调羹搅动,一边说:“而今的形势, 皇上必须得退一步。让位给太子, 皇上可退居幕后, 一方面, 避免直撄其锋,另一方面,也可将精力集中在战事上。”

她将调羹喂到他嘴边:“这是我能替皇上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那药味苦涩, 直冲入鼻端, 拓跋泓恶心的抬手打开:“朕凭什么相信你?你刚刚打了朕!”

冯凭道:“我若想害你,就该杀你,而不是打你。”

“宏儿年纪还小,又是皇上亲生,就算他登基,这宫中也还是皇上说了算。皇上说的话,他不敢不听。除了他, 还有谁能担此重担?皇上难道还真能信任那元子推?皇上能信任,朝臣们也不敢信任, 皇上知道皇权易主不当会酿成多大风波,又要死多少人?你这皇位,早晚也是要传给太子的,我只希望皇上能够为了社稷,为了拓跋氏的江山,放下你我之间的私怨,理智考虑此事。”

她柔声劝道:“把这药喝了吧,伤好得快。”

“只要你传位给宏儿,以后咱们还跟从前一样。”她低着头轻轻叹道,“这宫中只有你我算得至亲,这么多年了……就算是铁打的心,揣在肚子里这么久,也揣热了。话说的再狠,你也知道,只是一时的气话,人逼急了,哪能不说几句气话。你对我,说的难道就没有气话?说无情就能真的无情吗?说恨就能真恨到底吗?再恨,再撕破脸,还是下不得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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