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后这些年 第6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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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指望杨骏能拦住他们, 这样至少不用正面冲突,而今看来, 是不可能了。

她将信收下,默了半晌, 冲那宦官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去找杨信。那小宦官是个心腹, 一见她暗示明白,立刻退出去了。冯凭在原地默默站了一会,心中思索着筹划——她已经无路可走,眼下唯有放手一搏了。

早知道李因他们有这一步, 她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真要你死我活了。

她是爱惜羽毛的人,很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意思。不如寻求合作共存。而敌人显然是不给她这个机会的,敌人认为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要及时斩草除根,痛打落水狗,不给她苟且偷生的可能。

人的心就是这样坏。

她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至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不愿意太绝情,总觉得那样太残忍了,只要不是威胁到自己性命,有的人,即便看不顺眼,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但有的人却不是那样,一定要把事情做绝,不给别人留一点生路。厌恶一个人,就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置于死地仍然不满足,还要死的凄惨,死的难看,亲戚家人一个也不放过。

为的什么呢,只是泄愤,只是为了解恨。

她突然感到太恨这种人了。她说不出恨谁,就是恨这种人,恨不得将他们全部下狱,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一刀刀活杀了他们,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那一瞬间,她义愤填膺,心潮涌动起伏,久久郁恨难平。

她安抚了心绪,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才缓缓转过身,看向拓拔泓。

拓拔泓也正看着她,且缓缓地向她走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她那一瞬间的眼神,很复杂。在拓拔泓看来,她神情坚毅而平静,好像对一切变故都能坦然从容,不惧任何事,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打倒她。这样的神情,让她那双静如止水的双眸显得十分冷漠孤独,让人肃然起敬,又隐隐伤悲。

她朝他走了上来。

冯凭将那张封信递给他:“这是刚刚卢瞻送进宫的。”

拓拔泓低头展开,很快,他面色凝重,眉毛蹙起。他将那信纸揉碎,往案上一扔,压低了嗓子,斥道:“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冯凭道:“他们胆子从来不小,想必早就想这样做了,而今只是趁着这个机会。”

拓拔泓生气道:“太过分了。”

他转身欲走,冯凭在背后拉住,又拽着他转回来。她抱住他腰,将脸贴着他胸膛。

“皇上!”

她身体有些颤抖,仿佛在经受某种挣扎。拓拔泓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别怕,朕难道还听他们的吗,让他们闹去吧。”

冯凭道:“我害怕,他们要逼皇上杀了李益,废了我。他们进宫来了,杨骏拦不住的。”

她仰头看他,不安道:“皇上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吧?”

拓拔泓有些烦躁,推开她,转身仍要走:“朕答应的事。反悔什么,你别操心了。”

拓拔泓心浮气躁,其实是心虚。他知道她要将李益案子拖延的意图,然而眼下这样的情况,他根本没打算,也不可能让此案翻案。对冯凭,他只是暂时安抚,免得她闹。但放人?那是不可能的!

这还没怎么样,李因他们就闹起来了!

他虽然说不见,但最终还是躲不了的。

这短短的片刻,他也在迅速地做出反应。他心道李家的案子可以搁置,但人必须得死了。他必须要立刻把这人解决掉,不过这事得瞒着冯凭,硬的不行来软的。

冯凭看他这个态度,也跟着急步赶上来:“要是杨骏拦不住他们,皇上就要杀了他吗?”

拓拔泓怼她:“朕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她一时哑然,拓拔泓摆摆手:“你别担心了,朕自然会护着你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冯凭冷静道:“李益不能脱罪,我就是他的同谋,皇上又怎么可能护得了我呢。皇上以为他们进宫来,是打算好好说话的吗?他们剑拔弩张,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他们岂会容皇上护着我好让我回头报复。皇上若是真的认为我和李益是同谋,我们都有罪,不如现在就给我治罪好了。”

拓拔泓道:“你别说了,朕不是也在想办法吗?朕现在也很头痛,你让朕想想辙。”

拓拔泓又派出了一名宦官,去查看李因等人的动静。

李因等人闯宫,要废太后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永寿宫。

太后的心腹,而今只剩了一群宫女和宦官,都是一些小人阉竖之辈,谈不上多大权力的。自从太后罢令,冯氏一党就遭到了残酷的打击,在朝中已无立足,太后身边的亲信宦官们也夹起了尾巴,小心翼翼做人,以求自保。听到这个消息,众宦官顿时蚁乱成一窝。

先得到消息的三五人立刻找到杨信那去:“眼下情况危急了,咱们要立刻像个办法,否则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了!”

作为太后最信重的人,还有众宦官的领头,杨信得到消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早。此时他站在殿中,正在克制着不安和焦急,隐忍等待。见众人来,他知道这消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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