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后这些年 第45节(2 / 3)
下有谁能争得过皇上?她是君,你是臣,她跟那位的感情,无论如何比跟你的要深。真要是遇着什么事,你觉得对她来说是皇上重要,还是你重要?那可是皇上啊。不光你我,这满朝文武上千人,这天下成千上万的人俯仰从之,生死沉浮所系之人,可不就是皇上么?你我孤臣,能耐再大,与之相比不过是蝼蚁一般的。我想你不至于太糊涂。有些事情,你心里应该有数。”
李益道:“我明白。”
李羡冷眼瞥他:“你真的明白?你记得李家的家训是什么?读书习文,以儒为业,不得从军,不参与党争。你我兄弟,从太武时便入仕,侍奉了三代君王了。当初太武帝被杀,宗爱乱权,朝中牵连多少人?南安王之祸,又牵连多少人?南安王死,文成皇帝登基,又牵连多少人?文成皇帝驾崩,乙浑之乱又牵连多少人?哪一次祸事,朝中不是砍的人头滚滚,抄家灭族不知凡几。可是你我兄弟安然无恙,从未受波及。哪怕当年你做南安王王傅,南安王篡位被杀死,先帝登基后仍然重用你,为何?因为李家是孤臣,以文儒才学装点朝廷的门面,力保清贵,从不伸手权力,从不参与党争。可你现在呢?旁人提起你李二公子,都说你是太后的私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在旁人眼里,是后党。”
李益道:“能把见风使舵,翻脸不认人,脚踩几只船说的这般好听,也就只有大哥你了。你不是不参与党争,你是参与的太多。宗爱,乙浑,哪件事没有你的份?不党,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谁人不党?不党你在朝中还有立足之地吗?怕是早就被撵回冀州乡下去耕田种地了吧?”
李羡轻轻一笑:“见风不使舵,难道往悬崖上去撞吗?我是李家人,我自然只管自己家人族众的安危,旁人是死是活关我何事。有人要掀云弄雨,那人可不是我。”
李益说:“那大哥现在是哪一党?”
李羡说:“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太后而今垂帘听政,冯氏的风光已经到了顶了,她还能怎么样?再往后不过是走下坡路罢了。她要是聪明,就该想尽办法和皇上亲近,尽量摈弃前嫌,和李家人修好。兴许皇上还能看重她,让她表面上还能维持,不至于衰的太难看。皇上不是对她有意吗?这是她的机会。可她若真不晓得天高地厚,要跟皇上一争高低,那就是自作孽了。指不定要落得什么下场。皇上现在尚未亲政,不过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到时候朝廷里免不了又要一番变动,我不希望你掺和到太后那里去。”
李益道:“可是她不愿意。”他压低了声道:“拓拔泓何时尊重过她?”
李羡淡淡道:“那是她的事,不是你的事,需要你操心吗?你把你自己的家事操心完了吗?人家过得比你高贵舒坦多了,用得着你皇帝不急太监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觉得,她在这方面,并不需要你吗?这些事情你不问她都不会说,要是没有你,她也能找到别人。她只需要你陪她上床罢了。”
李益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了?那天我刚来,看见你在太后帐中,她找你做什么?”
李羡笑说:“你猜呢?”
李益道:“我没兴趣同你猜。”
李羡说:“太后当真挺年轻的,我看她美貌尤胜过几年前。当真令人神魂颠倒,言谈风度也让人如沐春风。比我平生所见的美人都要动人得多。要是她的眉毛再浓一点就好了,不过这样也很美丽,再浓一点就像教坊的歌姬了。”
李益皱眉道:“你行了吧,说的恶心了。”
李羡说:“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赞美。”
李益道:“我累了。”
第63章 挂官
李羡说:“你是不信我的话?大哥站队从来不会站错的。”
他叹道:“皇上啊,你看他才刚登基, 看他年纪小, 但你不要忘了, 他在登基之前, 就已经做了十二年的太子。他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 那么多年, 东宫之位不曾动摇, 早就是铁打的储君了。他绝不缺乏支持者,也绝不缺声望。而且名分上,皇帝是什么?皇帝是君, 太后只是副君, 名分谁大谁小,这用得着说吗?当初先帝驾崩,乙浑因为和太子不和, 一度想废了太子另立继承人,结果他成了吗?朝中,朝中没人支持, 太后也不支持他, 所以他败了。他可是连陆丽等五大臣都杀了, 他有什么不敢干的?可他还是废不了太子。太子什么都没有,可他有名分,名分就是旗帜,大家都围绕着他,指望着他。谁要砍掉这面旗帜, 就是要断了大家的生路,跟大家过不去。太后当初不支持乙浑废了皇上另立,证明她还不傻。她要是真和皇上反目,别说大臣,她的亲兄弟都不会支持她的。”
李益斟了一杯酒,饮下,道:“我替她难过。”
李羡说:“咱们大魏,历代的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自己死了之后,儿子被人欺负。为何这么防?乃是被欺负的怕了。多少老皇帝一死,留下孤儿寡母,不是被叔伯杀了,就是被权臣杀了,要么被外戚杀了。先帝当年便是受了宗爱的欺负,所以千方百计要护自己的儿子,早早给他立太子,早早培养东宫势力,给太子立威,防的就是那些虎视眈眈的的外戚权臣。她当年斗不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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