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小师叔拿捏的第十一天(2 / 3)
话都讲不清,还能指望你什么!“
“之前你和知县儿子比试蹴鞠那事,可没少害你爹在县衙受气,所以这些日你最好安分守己些,好好给我呆在家里读书写字,今早考取功名,好给咱们家光宗耀祖,听到没有!“
低头听着妇人不厌其烦的嘱咐,殷雄乖乖点头,闷声道:“儿子知道!”
兰姨这才作罢,回去忙了。
傅瑜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但交头接耳的两人落在她眼里无疑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她回过神,蓦得被包子的热气熏得有些鼻酸眼涩。
不由暗暗想,有娘疼的娃,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等殷雄回来,傅瑜叹道:“你娘亲可真好!”
殷雄愣了一瞬,目光有片刻的迟缓,继而点点头,好似肯定了她的说法。
傅瑜又瞥见他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
对眼前人,殷雄确实有太多好奇了。
初见时,他觉得她就像是个会发光的小太阳,张扬又夺目。
可再见,就像是变了个人,面上焉巴巴的,没有什么精神。
眸子也是暗淡的,好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他怕贸然询问,对方会不快。
如今听她这般说,才壮着胆子道:“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你是一个人来青云的吗?你的亲人呢?来这里是为了找人吗?“
他一连串丢出好几个问题,见傅瑜错愕地瞪大眼睛,忙尴尬地挠头:“对不起,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傅瑜摆摆手,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如实道:“我确实是一个人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来这里是为了寻亲。”
“寻亲?”殷勤似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道:”为了找小师叔?“
傅瑜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殷雄支吾起来:“其实……那日你晕倒的时候,我听到你喊纪兄小师叔了。“
“所以他真是你师叔?”
当时殷雄见傅瑜晕倒,却只能无措地站在一边。
最后眼看纪临风将人抬走,硬是半句话都没插上。
“恩。”傅瑜垂着眼眸,声音低了下去。
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殷雄叫出声来:”我就知道像恩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原来你的小师叔竟然是纪临风!“
他满脸兴奋,循着一推算,又道:“那你的师父岂不是……”
“傅远山!”傅瑜声音沙哑,语气却很平静。
听到“傅远山”的名字时,傅瑜果然从对方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惊诧和怪异。
她看向眼前人,笑容有些苍凉:“知道我是傅远山的徒弟后,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些孩子说的没错!“
殷雄却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可能是坏人!”
“就因为我帮了你吗?”傅瑜苦笑,反问道:”那傅远山呢?“
如今殷雄终于明白眼前人闷闷不乐的缘由,原来背后竟有这番曲折和难处。
可他这人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好受些。
傅瑜见他面露难色,抿着唇没再应声。
也不愿让他为难,索性岔开话题道:”要不,你给说说我小师叔的事情呗?“
那日在书院,她听人说殷雄十分崇拜纪临风,想来对他的事情应该了解不少。
殷雄果然双眸一亮,瞬间滔滔不绝起来。
五岁出口可成诗,八岁可吟赋,不仅文武全才,在蹴鞠上更是天赋极高,年仅十二岁就拜入王蔚然门下……
纪临风于殷雄而言,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根本不知道,那一场蹴鞠比试,纪兄有多厉害,仅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扭转败局……”
殷雄说到兴处朝傅瑜手舞足蹈的比划,却又暗恨自己不善言辞,再竭力描绘,也不及当时比赛的万分之一精彩。
傅瑜吃着包子,认真听着,突然发问:”那他就从来没有败过吗?“
殷雄眯着眼回忆,但凡纪临风的比赛他是一场不落,确实从来没见过他铩羽而归后,但……
“之前公开的蹴鞠比赛上,纪兄确实堪称不败神话,但就在去年,他去参加凌云学院的入学考试时却意外受伤,最后没能成功入学。”
说到此处,殷雄眸子一暗,声音戛然而止。
“受伤!”傅瑜低声喃喃,又道:“他不再蹴鞠莫非是和这伤势有关系?“
殷雄摇头表示不知,继而却握紧拳头,语气愤然:“当时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你都不知道说的有多难听,又骂他缩头乌龟的,还有说他输不起,寒了他们心的!“
“这些人,明明未知全貌,又有什么资格妄加评论!”
傅瑜被这话刺的心中一痛,怔然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未知全貌,不应妄论。
她恨那些人不去查明真相,就给她师父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她自己呢,其实不也一样吗!
像头失去理智只会乱咬人的野兽,带着狭隘和偏见,认为小师叔是因为师父才对她百般推诿,不肯教她蹴鞠。
却从未想过这背后是不是也有难以言喻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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