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2 / 2)
一眼太阳,“眼下天气正热,返回别苑的路程又远,不如我们去猎场外围的亭子里待着?我让木香取些水来给你喝。”
秦皎皎莞尔点头,腻歪地勾住了她的右臂。
二人就此去往凉亭,亭中恰巧无人,韩容清将帕子浸湿,叠成长条覆在秦皎皎额间,又打发了木香和菘蓝去取蜜桔。
秦大小姐倚着柱子,没什么精神地半敛着眉眼,韩容清则坐在她身旁,轻轻替她揉按着额角。
不过片刻,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们二人均以为是木香和菘蓝回来了,因此谁都没在意。直到那脚步声停在秦皎皎身后,且有浓郁的酒气不住地袭上她的后颈,秦大小姐才恍然回神,察觉出异样来。
她皱眉转身,发现来人竟是吕圣江。
“这不是秦家小姐嘛,秦小姐不舒服吗?”
吕圣江对她笑笑,他眼眸发直,该是才饮过酒,两道粘腻又直白的视线在秦皎皎秾丽的面容上扫过一圈,转而又落到韩容清的脸上。
“哟,韩家小姐也在呢。”
此时四下无人,凉亭位置又偏僻,韩容清不动声色地拉着秦皎皎向后退了退,“吕少爷怎么来了?围猎就要开始了,吕少爷不去猎场上博个头彩吗?”
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吕圣江却佯装不懂,“嗐,我不是那等喜爱出风头之人。再说了,猎场的头彩哪有秦家小姐重要。”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我今日从家中带了些美酒,就放在自家马车上,二位小姐不如同我一起回马车里去,咱们三人共饮几杯?”
这话已经说的颇为放肆露骨,秦皎皎听得火大,毫不客气地斥责他道:“吕少爷,你若是喝醉了,就速速滚回去醒酒,别在这里发酒疯,凭白脏了旁人的眼!”
吕圣江挨了骂反倒笑得更欢,他附和秦皎皎道:“醉了醉了,我确实是喝醉了。秦小姐生的美,你说我醉了,那我就是醉了!”
他在心中打了一番如意算盘,今日是围猎的第一日,到场官员众多,大小事务又繁琐纷杂,哪怕他们惹出什么动静,一时半刻也必定不会有人赶来此处。
况且他也没想真的对秦皎皎做些什么,只是些微地占点便宜,吹吹风吃吃酒,料想秦皎皎与韩容清二人为着顾全体面,也不会将此事闹大。
思及此,吕圣江扬头环视四周,确定真的没什么人后,竟然掀了袖子,直接上来便要来抓秦皎皎的手臂。
“你!”秦皎皎大怒,扬起手臂就要赏他一巴掌。
吕圣江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腕子,“秦小姐当心些,可别伤了手。”
他拽住秦皎皎就要往外走,韩容清上前阻拦,反被他扬袖推开,闷哼一声,撞到了柱子上。
秦皎皎被吕圣江扯的步伐踉跄,袖摆衣领都乱了,她摔倒在地,脚踝撞在石阶上,疼的她直泛泪花。
她愤怒到了极点,索性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抬手拔下头上发钗,当即便要戳死这登徒子……
一支利箭却倏地破风而来,穿过吕圣江的衣摆,猛地将他向后带了去。
咻——
吕圣江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他抖着手松开秦皎皎,低头看一眼自己残破的衣袖,双腿一软,哆哆嗦嗦地倒在了地上。
“是……是谁?!是谁胆敢伤害本少爷?!”
吕圣江顺着箭矢袭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树荫之下,钟伯行与封若时并肩而立,前者面容沉沉收了弓箭,后者眉头紧皱,大步走了过来。
“清清你没事吧?”秦皎皎得了自由,仓皇从地上爬起来,她的鬓发全都散了,此刻却也顾不上整理。
手忙脚乱地将韩容清扶到石凳上,秦皎皎瞧着吕圣江那败兴的晦气样子,再看看韩容清惨白的面容,抬起一脚就踹向了他的肩头。
这一脚踹的极为凶狠,吕圣江‘哎呦’一声,彻底仰躺在地,秦皎皎也因着用力过猛身形不稳,晃荡着一个趔趄倒向一旁。
她以为自己会摔倒,谁曾想却撞入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钟伯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侧,牢牢地将她一把护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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