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个濒死的人 第5节(3 / 4)
上就会长满疹子。……最讨厌的是房间里充斥着那个人的香气。他翻了个身,捂着肚子,胃里热得像揣了个火球,鼻子里都是柔软的香气。
他闭上眼逼自己睡着,窗外是呜呜的风声,雪打在房顶上,无声的落。
Fuck的20日,最糟糕的一日的开始。
第9章 12月20日·玛多
12月20日,小雪。
玛利多诺多尔在床上睁开眼睛。
一如他所料,不舒服的床单和被子让他整晚都没睡好。应激的肠胃不难受了,但身体仍然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撑起来没力气。他摸了摸额头,还在发烧,头痛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酸痛的不良体验。
他不喜欢生病,谁喜欢生病?在现在这个诸事不顺的环境里,生病导致的虚弱更让人烦躁,并放大一切叫人讨厌的点。躺着的粗糙的床品,皮肤透不过气,房间里没有足够的加湿器,暖气燥得他眼睛都发干。躺在床上就特别明显的嗡嗡的噪声,没有打扫干净的小木屋里还有尘气,而陷在枕头和被子里的是那个女人的气味,让他无论怎么翻来覆去都浑身不自在。
大约是那种堵在心口发不出来的愤怒能撑着他坐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很狭窄,憋得人喘不过气。挂在衣架上的西装是在雪里滚过的、肮脏的、皱巴巴的,还有袜子和鞋子,他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衣服?
屋子里的暖气更暖了,这是种对比的体验,他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玻璃是三层的,有些雾蒙蒙的,树林密集得看不清楚天气,屋檐下挂着霜棱,光线仍然昏暗。他看了眼墙上的钟是快十一点,雪比昨日小了,但大约外面的气温已经更冷。
玛利多诺多尔想着要去车里拿回电话,越早拿回来就可以越早联系上人,越早摆脱这间屋子,这个该死的女人。门外传来细碎的声音,他捂着头一会儿还是憋不住,万分烦躁地穿衣下床。
这不是在房子里日常穿的家居服,这也让他很不舒服,皱巴巴的西装穿在身上,跟有跳蚤在身上乱爬一样不自在。一站在地上他就脚软,扶住了墙,虽然呼吸间已经没有那种灼人的热气了,仅是身体虚弱而已——他摸摸额头,房间里没有镜子,只能对着窗玻璃尽量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
这一切都非常让人不爽,该死的天气,该死的病,该死的睡眠和药和女人。
他臭着脸开门走出去,弥漫在客厅中的是淡淡的香味。女人坐在桌前并不友好地朝他投来一个视线,然后她继续回头看自己的iPad,看起来她也是刚起床。
她坐在桌边,一边看电视剧一边打哈欠,神情似乎也很疲惫。她面前放着一大碗饭,旁边摆着一水杯牛奶。碗里是绿绿的叶子和黄黄的肉,混杂着白白的稠米饭。她正拿着一个小碗和勺子从里面舀饭,舀完了饭放下调羹她指了指电脑。
玛利多诺多尔走过去,电脑屏幕上开着Word,用法文写着:【浴室有给你的牙刷和毛巾,药在桌子上,吃完饭兑水喝】。
他飞速瞥了一眼桌子,不承认自己是被惊吓到。不是昨天晚上喝的药。拿起来看了看,是冲剂,上面只有3个数字他看得懂:999……但不知道这个药是不是也一样的面目可憎。
通知下面是记账单,拉了个表格,用翻译过来的法文记下了他应付的一切开销。包括他应该付给她的报酬(救人一块钱),烹饪费、平摊的房租、水油费和伙食费,还有一个其他(牙刷毛巾和急救箱用品包括在其他里)。电脑边是两份合同,一份足足三大页的条款,甲乙两方的名字写在最后面。另一份是手写的协议,一式两份,一份照着Word里法文字母一个个的抄好,另一份中文,最下面也已经写上了她的名字。
玛利多诺多尔先拿起第一份协议看了看,虽然瑞士的官方语言是德法意语,但由于是高度发达的旅游国家,英语作为书面语言通用程度相当高。合同也是用英文打印的,清楚地标志着租房费用和期限——原来她并非拥有这栋小木屋,而是一名来自外国的观光旅游的租客。
他看着合同想了一会儿。他来别墅是临时决定的,她不可能知道——所以,一切是巧合吗?因为生病他仍是思绪恍惚,很难才能集中注意力,视线停留在最后的签名上有一点久。嫩呼呼歪歪扭扭的字体横在纸上,是三个方块字,一看笔迹就知道手腕没有力气。
他不认得中文,所以只是一扫而过,还有旁边更加歪歪扭扭的英文:Lily。这就是她的英文名?玛利多诺多尔不由自主地鄙视了一下,字写得真烂。
但她的信誉或许比字可靠,他想。
第二份协议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开销表可以接受,检查无误后他用旁边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们交换了协议,中文的给他,法文的给她。好像就连烦躁的情绪也减轻了一点,在这个温暖的房子和饭菜的香气中。……不过还是要赶快联系上他的人。玛利多诺多尔继续两腿发软地朝浴室走去,忍不了了,这该死的衣服。
他进了浴室。这是一间他不想回想的屋子,晚上漆黑带着肠胃剧烈翻搅的记忆让他难堪。白天的光线让他观察到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台子上散乱地摆着洗面奶和几瓶乳液,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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