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大好年华(1 / 2)
跟死刑犯关押在一起的时候,每个人都如同屠宰场里待宰的两脚羊。
大家倒是和谐,毕竟也是和谐社会了,没有霸凌、打架斗殴的事发生。
不过她还是恐惧,尤其夜晚来临的时候,蜷缩在自己的硬板床上。
称不上舒适,甚至冰凉异常。
从前在保姆车上,到处赶通告,还因为认床而觉睡得不舒服。
如今躺在这里,再也没有失眠的烦恼,只有对死亡倒计时的恐惧。
不敢在床上辗转反侧,唯恐声音太大,影响了其他人。
在这里的都是一只脚踩在阎王殿,谁惧谁?
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只剩一天活头,准要疯狂?
把之前一直想干,但因思前想后,而畏葸不前的事,去把它干了。
所以她是想活的人,就不能去惹那些不怕死的人。
黑暗中很快想起了聊天声,有人问:
“下铺的大明星,你是咋进来的?”
江时亦抓住又潮湿又硬,仿佛几百年没洗过一样的,黑乎乎已经有些包浆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且和善:“我杀了我丈夫。”
原以为这些人会鄙视她,只这里每个人犯的事都比她大。
纷纷佩服道:“牛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都该死。”
上铺的女人又问向旁边的:“你犯了什么事?”
不待那人回答,旁边已经有人抢占道:
“挪用公款,给儿子出国留学。挪用的金额太大,就进来了呗。”
其他人立即“啧啧
”两声,符合道:
“怪不得呢。怪不得瞅着这么斯文。”
江时亦静静听着几个人的交流,从始至终没插话。
不知话题什么时候又引到了她身上:“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尝过明星的滋味呢。”
“反正明天就死了,能跟美女一度春宵,哪怕明天就挨枪子也值了。”
江时亦瞳孔一缩,就见那虎背熊腰的女人逼近了过来。
让她讶然的是,不管面临什么,她都没有一丝感觉。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羞恼,仿佛没有一丝知觉的提线木偶。
吃过早饭,劳动过后,她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性子,也在锻炼下迅速成长。
这大概就是环境改变人吧。
午间休息时,被狱警点了名:“江时亦,你家人来看你。”
她实在不想再看母亲的那张脸了,却不得不承担赡养的义务,尽管父母的退休金也足够养生。
想着大概是傅砚清,她再见他就有几分于心不忍。
是她对不起她,复仇反杀的确很爽,可爽的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亲者痛仇者快,她舒坦了,不憋屈了,可有想过傅砚清没有她,以后怎么办?
尤其,是他那么重情义的人,不知要用多久才能开始新的生活,也许一辈子活在思念的阴影和无望的挣扎中,也是有可能。
直到,在接待室里,看见了王勉的身影。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电话,隔着一道玻璃墙,对小叔微微一笑。
“对不起啊,答应跟你一
起还完对赌协议的,我却临阵脱逃了。”
她如今被关的分不清四季周期,想必这个时候对赌协议已经到期了。
“很遗憾,我欠了许纪春的,可我已经没办法卖身还钱了。因为我现在就已经失去自由啦。”
王勉无比遗憾的看着她,心痛到极致,便只剩自言自语了:
“时亦,你知不知道,《塞上胭脂》就要开机了,等着你去草原参与拍摄录制呢。这次跟你一起合作的男主角还是温之行。”
“你又知不知道,才上映的《运动系大佬很撩很宠》,你获得最佳女主角提名了,邀请你去颁奖典礼呢。”
“还有,我才给你接了一个新代言,是德国汽车品牌。准备给你拍一组车模套图。”
王勉无比痛心,眼见着小姑娘走到今天这一步,一步一个脚印,是如此坚强、乐观、敬业的性子。为何一个如此明媚的小姑娘,经历了一场错误的婚姻,就能将人磋磨进尘埃里。
江时亦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是认命,也是难为。
抬起那双含笑的眼睛时,依旧是只有“对不起”:
“小叔,以后我父母就拜托你照顾啦。”
也许吧,并不是每一次酒后买醉都能邂逅霸总,也不是每一次闪婚,都能遇见首富。良人难寻,青梅竹马的恋人,都有可能中途变心,敌不过七年之痒,又何况拿自己终身幸福,去跟一个陌生人赌。
“你把我名下的钱都给他们吧,不用给傅砚
清,他是一个恪守清贫、苦中作乐的人。就像很多去西北荒漠扎根,搞科研的人一样。他是一棵胡杨,不在意尘世的功名利禄。”
“帮我告诉他,我爱他。若有来世,我就给我妈左右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嫁给他。”
至于梁婉华,快快去死吧,她不会管的。
如果无法说服,那就看着她咽气,回头再给她准备一个大大的棺椁。
父母和子女,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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