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晚节不保(1 / 2)
江时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既想求人办事,却连人家的软肋在哪都不知道。
她知道游宴平对傅老师的意义,很多时候,旁人议论自己无妨,但若是贬损傅砚清的爱徒,傅院长可是要生气的。
“姜先生是学院派,现在开工作室依然很火。我听时亦说,京剧演员里,你的微博粉丝是最多的。别人都是几万,你有几百万。实在不必拜我为师。”
“现在不比从前,讲究师徒传承。没有过去那些论资排辈的陋习,不需要师傅引进门,你已经很火了。我的艺术有限,道德更是一般,教不了你什么。”
“而且想必你也听说过,我收徒的要求很高。你达不到我的要求,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也不想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
姜渭城习惯于屏蔽对方的话,而一味表达自己观点:
“傅院长,我知道上次因为我的疏忽,让咱们时亦受了委屈,是我的错。”
“关键是我那时候不知道她是您的人,若我知道江时亦姓了傅,我就算拼尽性命不要,也会护她周全。就算不为了她,也为着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希望您能给我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下不为例,下次您看我表现。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傅砚清在京剧院当一把手惯了,向来都是他将一个命令传达下去,底下的人立即执行。
甚少遇见这种油盐不进的主,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他理解能力太差,还是自己表达方式不行。
“是我没说清楚吗。”
“江时亦只是普通人,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你死了这条心,我永远没可能收你为徒。”
姜渭城很少嫉妒游宴平,因为游宴平即便是天选之子、得傅院长偏爱又如何?照样没自己赚钱多,没自己有钱。
他是嫉妒傅砚清。嫉妒他会投胎,能平步青云、掌握国粹的话语权。这世上努力的人多了,可不见得谁都能当院长。
“傅院长,我真羡慕您一把年纪了,从未被生活打磨过,还能直言不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连委婉都不需要。”
“是啊。”姜渭城突然苦笑了一声,“你傅院长需要给谁留情面呢?我是没有您这样的出身和人脉,否则今日若是让我坐这京剧院第一把交椅,我未必会比您差。”
“什么一贫如洗、两袖清风,都是伪装出来的人设罢了。我承认你很努力,可这世上缺少努力的人吗?老农民比谁都努力,照样一贫如洗。”
“还不是因为你爷爷是北平第一名角儿,四大须生之首,祖母是北平首富,往上数三代在清朝做官。还有那样一位高官父亲,才有你今日的赤子之心。”
江时亦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原本都是体面人,却说出如此不得体的话来。
哪知姜渭城今日过来,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就像他能从没落的京剧中,打着国粹的名号恰烂钱,在逆境中起死回生。若是没点势在必得的气势,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您捏死我,就像踩死一只臭虫一样。戴吟都被您永久除名了,还会在乎我吗?”
“可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什么都拥有,要么什么都不要。我是一定要拜您为师的,如果不行,我就将傅老师的新欢捅出去。我不要脸面,您代表非遗继承人,不能跟我一样不顾形象吧?”
“我又没有提过分的要求,只是想做您徒弟而已。又不是让你拜我为师,你何苦不成全我这次呢?”
江时亦被他气得嘴唇泛白,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反驳道:
“姜叔叔,您可真有意思。我这里不欢迎你,难道还需要我直接赶人吗?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报警说歹徒私闯民宅了。”
江时亦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难受了,她自己承受多少非议都能忍受,可是受不了傅老师为了自己晚节不保。
“时亦,你先进去看书。”傅砚清表现的异常平静,大概是为了这样的人情绪波动,实在太不值得。
江时亦抿了抿唇,知晓自己咸鱼的性子,在面对傅老师的事时,很容易冲动。
便没有逞能,剜了姜渭城一样,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傅砚清波澜不惊的拿起咖啡,小酌一口,奶香满口。
才不徐不疾地问道:“我们的关系已经这样差了,你又何必要这个名分?”
“我知道您不会待我像对游宴平那么好,给他铺路,又给他资源,可我不跟师兄争。”姜渭城不是疯狗,见傅院长松了口,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就当是我狐假虎威,我需要傅院长做我师父,为我的履历镀金。也需要让那些跟我打交道的人知道,您是我的后台。让人不敢轻视我,也方便我借此自抬身价。”
“唉。”傅砚清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才慢条斯理的又看了他一眼。
“姜渭城,你现在赚的不少。”
姜渭城没有听前辈的箴言,执意如此。
傅砚清出于对江时亦的保护,妥协了:“你要这个名分,我给你。”
他不希望这个神经病疯起来,反咬一口,真的会伤到时亦。毕竟时亦在申江戏校读书,姜渭城在申江京剧院唱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