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嫡孙(科举) 第2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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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珝刚端起茶饮了一口,耳边便响起了顾延龄那语气中略带抱怨的声音:“我是真不懂我家那老头子是怎么想的,我上次能在县试里吊个尾巴,也不代表这次府试就能考得上啊,我说不想来,他非逼着我来……”

反反复复,说来道去,说了许久,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个不停,谢珝也没恼,端着茶盏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这茶倒是不错,正巧他考了一上午的试,还真有些口渴了,索性多饮了几口。

直到顾延龄终于说完了,谢珝才放下茶盏,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富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淡然的声音也伴着“笃笃”声一道响起:“王爷自是为了你好,许是想让你多适应适应科考的气氛罢。”

也不知是不是谢珝敲桌子发出的声音扰了顾延龄的心绪,只见他颇为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又道:“可偌大一个晋王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我吗?父王怎的对这件事这么执着,这不应该是你家这种才看重的事吗?”

谢珝听了他这话便是半晌无语,只心道晋王对顾延龄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等到他将来不在了,王府便是由原配留下的世子继承,顾延龄和他那个性子绵软的母妃又该怎么办?

这位晋王世子的性子如何,谢珝并不了解。

可他却一直听闻这位的本事却不小。

若是晋王世子将顾延龄当做弟弟,好生照看着便罢,但知子莫若父,就凭晋王如今对顾延龄的要求来看,这位世子的性格也就略见一斑了。

也就是谢珝与顾延龄是多年的好友了,若是换了旁人,以他这冷清的性子,才懒得去管这种事。

又过了一会儿,谢珝才开口将这些道理都一一讲给顾延龄听。

顾延龄闻言便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道:“那如果对于我大哥来说,我就一直这么纨绔下去,一直这么不务正业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他话音刚落,谢珝便是一怔。

一直以来,不论是沈行舟,还是他自己,都以为顾延龄年纪还小,性子又天真,颇有些不谙世事的模样,在今日之前,他竟然不知道顾延龄对这件事居然看得如此清楚。

但是只有认识清楚是远远不够的。

回过神来后,谢珝便冷静地再次开口:“扮猪吃老虎,关键在于一个扮字,真正的猪是永远都吃不了虎的,只能被吃。”

言尽于此,他便不再继续往下说,实际上他今天也说得过多了。

顾延龄在他那番话后便陷入了沉默,二人便无声地用完了这顿饭,之后各自归家。

不管顾延龄的心绪会不会因谢珝那番话而生出波澜,府试还是正常进行着。

第二日考的是杂文,虽然题目的难度相较县试时增大了许多,但对于谢珝来说依然没什么问题。

时间过得飞快,府试的最后一场考试也开始了。

谢珝按例检查了一番试卷后,便着手开始看题。

第三场考的是策论与诗赋,他端详过一遍考卷,发现诗赋只有一道,而策论竟有四道,题量不可谓不大。

这样大的题量,由是谢珝也不能多耽误时间,沉下心思去认真读题。

第一道策论题目是出自《大学》中的“生财有大道”这一段: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这道题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让考生们做一篇与主题有关的文章,在里面谈一谈自己的看法。

这道题倒是能答得由浅及深。

谢珝略微沉思了片刻,便从这段话的解释入手。

创造财富是有途径的,如果创造的人多,而消耗的人少,挣钱愈快,花钱愈慢,财富便积累了下来,开源节流,则生财不断。

而这个道理又可以引申到国家的治理当中去。

想到这里,谢珝的思路便十分清晰了,不再耽误,引经据典,提笔答了起来。

第二道和第三道策论题分别出自《孟子》和《论语》,谢珝亦答得十分顺畅。

第四道策论题目还是出自《大学》,选里面的“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句。

看到题目之后,谢珝还忙里偷闲,开了个小差,暗自思拊,这位主考官难道对《大学》情有独钟?

不过他到底也没有走神太久,不过几息便重新将注意力投在考题之上,思索了一阵,便着手答了起来。

此时的“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这句话,还没有引申出后世那个含着贬义的意思。

这句话在《大学》中的原文是这样的:“《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意思则是说,品德高尚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何时何刻,都在追求完善。

因这道题,便应当从该如何精益求精,完善自我,提升自身的思想境界这方面来答。

谢珝没有多耽误时间,下笔流畅,半晌之后,这道策论题也终于完成。

而在他全神贯注地答题之时,并不知道那位威严的主考官在他身后站着看了许久,还不时地抚须点头,似是极为欣赏他的文章。

答完了四道策论,谢珝才凝目往最后一道诗赋题看去,诗题为“挂席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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