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发烧(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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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拿到了白桑早已电量耗尽的手机。

白桑手机里联系人并不多, 在火化之前,戚白给白桑其他亲人打了电话,有的空号未接通, 有的表示遗憾。

陈少角连夜从夏城开车过来,这几天一直待在南枫市。

江母江父得知噩耗从基地请假赶回来, 帮没有经验的小辈操持白桑后事。

一场简单的葬礼流程并不复杂, 庄严肃穆的小型追悼会上, 戚白身穿黑衣戴着黑袖章, 一旁站着江鉴之。

迎来送往,来送别白桑的人基本都会到戚白面前安慰两句, 不太熟的便说一句——节哀顺变,照顾好自己。

再附带一个同情的眼神。

白桑的娘家来人没?具体都来了谁?戚白没在意。

反正早已断联,并不亲近。

他盯着那个瓷白的小坛子, 接近一米六的人, 走后住的地方就是那么点大的骨灰坛。

他亲手去捡的骨灰, 甚至还未装满。

……

戚白定居南枫市, 白桑的墓地也选在这座城市一处风景优美的郊外。

她终于远离病痛, 将在这里长眠。

除白桑走的当晚戚白情绪无声失控过一次之外,直到白桑下葬当天, 他都没有再掉过一滴泪。

葬礼现场, 有远房亲戚见戚白神色平静, 小声跟身边人说:

“虽然是亲生的, 但十几年没带在身边, 感情不深, 妈死了哭都哭不出来。”

“唉, 白桑骄傲了一辈子, 结果在戚瑞山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落得如今的下场……”

“女怕嫁错郎,遇人不淑啊。”

前面的戚白背对小声说话的人,看着陵园工作人员忙前忙后,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神色寡淡。

江鉴之看了戚白一眼,回身轻飘飘地扫了参加别人葬礼还嘴碎的两人一眼,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后低头不言。

明明江鉴之一个字没说,看他们那眼神甚至连警告意味都没有,但对上后两人还是没来由觉得一阵心虚。

死者为大,往日种种皆是过眼云烟,他们在葬礼上议论这些……

的确有些不妥。

江母江父他们没上山,在山下等他们。

山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可迟迟不见他们要等的人。

江母有些担心,等看见姜意和郁钦川两人的身影时,立马迎上去:

“小白呢?他怎么样?”

江父揽住江母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着急:

“有鉴之陪着,别担心。”

嘴上这么说,江父的目光也一直放在平坦的山道上。

丧母之痛,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姜意摇摇头:“他想在山上再待一会儿,江教授在上面陪他。”

周围停着的车一辆辆驶离,郁钦川朝山上看了一眼,对江母江父道:

“江叔桐姨,我们先走吧。”

戚白那么要强,他们此时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江母听后皱眉,和江父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被郁钦川和姜意两人劝着先离开了。

山上,此时除了地底长眠的人,就只剩戚白和江鉴之两人。

旁边的江鉴之一直没出声,戚白也没问他姜意都走了,他怎么还留在这里。

戚白凝望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白桑,伸手碰了碰照片——

遗照要用年轻时候的,好看,这也是白桑的遗愿之一。

戚白没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对着白桑的照片自说自话,就只是安静地看着。

江鉴之望着他的侧脸,明白了每个人悲伤时表现不同。

清冷淡漠活了二十六年、一心只有工作实验、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教授注视着戚白,在这一瞬,彻底来到了热烈困苦的人间。

***

清晨上山,下山时已近中午,回去时戚白沉默了一路,盯着车窗外出神。

开车的江教授难得无法专注地做一件事,看向戚白的目光总是不放心。

“江教授。”

再次感受到江鉴之的目光,戚白忽然开口叫他。

握住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用力,江鉴之应了一声。

“我没事。”戚白的视线终于从车窗移开,对江鉴之扯了扯嘴角:

“我请你吃饭吧。”

眸光深深地看了戚白一眼,江鉴之低声应道:“好。”

下车后,这几天一直沉默寡言的戚白恢复了些活力,主动说想吃江南菜。

戚白对江鉴之道:“既然是请你吃饭,自然得拿出诚意来。”

按照白桑家乡风俗,父母过世子女不得沾荤腥,尽量少沾水,戚白这几日就一直没碰过肉。

江鉴之没反对,两人便去吃了精细清淡的江南菜。

等菜时戚白问江鉴之:

“我待会儿得去疗养院,江教授你下午是去学校?”

这两天一直忙着白桑的后事,她的东西还在疗养院放着等戚白去整理。

江鉴之摇头:“不用。”

戚白意外:“今天也没课?”

江鉴之:“和其他教授换了课。”

这几天江鉴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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