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替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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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人到街头那间玉石铺叫那玉石师傅定制的。

以桃为名,留住春日,这便是梁浅打造这玉簪的本意。

玉陵的风景最盛的便是春日,而她也希望阿月能留住最盛的年月。

这玉陵城内,断不会有第二人如此穿着打扮。即便有人碰巧穿了桃粉衣裳,断不会还戴着那只玉簪。

经手下的人一查才发现,近几个月,接连有女子失踪,最后都消失在王府西院。此等大事,却没有丝毫风声,官府从未上报于朝廷

想必是官府中人畏惧权贵,迫于王氏在朝势力,对其所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越发纵容,就越发骄横。

王氏一族因无人可治,愈加放肆。

阿月之事,万不可指望官府能够有所作为。

就算哪日官府的人幡然醒悟,肯为贫民百姓伸张正义,对抗朝中权贵,那些被他们掳去的女子们怕也是再寻不回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救出阿月,就必须先入王府。

而梁浅贵为一国公主,若招摇入内寻人,必定打草惊蛇,让他们能够销毁罪证,反而给了他们逃罪的机会。

替嫁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轿外只闻一声骏马的嘶叫,一下打断了梁浅的思绪,将她拉回现实。

转瞬之间,轿子突然倾覆,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哟...哎哟...”

梁浅以坐着的姿势随着轿子一侧压倒,她的一只脚卡在了一边的窗口上。

梁浅使劲抽回她的脚,艰难地从轿子里面爬出来。她的盖头却卡在了窗口下,一时拉不出来。

“你小子怎么看路的,要是误了我们爷的喜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轿夫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骂骂咧咧。

幸好有轿夫在底下垫着,梁浅倒没怎么受伤,只是手肘磕到地面,擦破一点皮,留了一处淤青,衣裳发式凌乱了些。

不过这些都碍不着事。

梁浅理理发髻,拍拍裙摆。

她质问旁边的轿夫:“怎么回事?险些摔坏我了。”

“姑娘,这怪不得小的,是那人骑着马突然冲了过来,我们没来得及闪躲。”轿夫哈着腰说道,眼神里带着点委屈。

梁浅这才看清对面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头正靠着马首。

他一手牵着马缰,另一手轻轻地抚着马鬓。

马儿像犯错的顽童,这会儿正在踢着前蹄,想必就是它失了控制,冲撞了轿子。

男子面容姣好,生得尤为好看,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过的脸庞。英挺的鼻子,樱花般的唇色。最好看的还是他那双眼睛,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既清澈又明亮。

他着一袭白衣,将他身形衬得极为板正。

梁浅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心里一下就像原谅他了。

“你小子到底会不会骑马!”旁边轿夫粗犷的嗓子朝他一喊。

“诸位实在对不住,方才几个小孩突然冲到路上,马儿受了惊,这才狂奔起来,拉也拉不住,给诸位添了麻烦,我给诸位赔个不是。”

陈清尧微微低了头,双手作揖,以表歉意。

他的嗓音同他的模样一般,清澈透亮,令人回味。

轿夫仍是一副不肯放过他的样子,他作势双手叉腰,又道:“别以为区区一句对不住就可以了事,你害我兄弟几人摔了个人仰轿翻,又害姑娘险些受伤,差点坏了我们二少爷的好事。”

“那你想怎么样?”

陈清尧扬起下巴,眯着双眼俯视着他。

“既然要赔罪,总得拿出些诚意,那就...”

轿夫话还未说完,就被梁浅直接打断了。“算了。”

“姑娘,你这是?”轿夫看着她,有些疑惑地问。

“走吧,要是耽误了时辰,你们可担当得起?把轿子扶起来上路吧。”梁浅柔声说。

“这,这,姑娘所言甚是,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准备起轿,真不想要命了?”

那名轿夫对着剩下的轿夫呵斥。

梁浅转身回到重新置好的小轿上,回眸时正望到对面的男子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下猛然拨开漫天云雾,让阳光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上,温和而自若。

只这一眼,梁浅就沉沦了。

都说情爱中最先开始的人都会一败涂地。

小轿一起,又重新上路。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停在了方才那处。

“殿下,总算追上了,可有受伤?”

“无妨。”

陈清尧目光追着远去的小轿,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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