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花瘦 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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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两只手掌一翻,便将冉横刀一把推下了河,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冉横刀中脚,愕然地掉下了水,江水湮没脑门时,隐约听得潇潇冷哼了一声,“真当自个儿是香饽饽么!我不要的东西,即便是公主也要不到!”

冉横刀吓得大叫一声,从书桌上陡然窜起半丈高,天已破晓,窗外稀稀落落抖着雨,瓦檐破损,原来是漏雨了,冉横刀抹了一把潮湿的脸,自嘲地一笑。

还能挽回什么?潇潇确实看不上他啊。

他对自个儿没信心,也晓得这辈子与潇潇是没好了,于是给冉烟浓这封信写得很颓丧,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屈服于命运的不甘和……怂。

冉烟浓阖上了花笺,趁着明蓁姑姑走来,明蓁也收到了魏都的消息,忙着问:“二公子也要成婚了?”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她为冉家做事十几年了,看着长大的三个孩子也都成婚了,明蓁喜忧参半,她也不是不晓得冉横刀那点儿心思,要他娶公主,只怕不如抹了脖子来得干净。

冉烟浓笑了笑,将手里的绯红小笺晃了起来,“其实我从小便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明蓁诧异道:“此话怎讲?”

冉烟浓狡黠地微笑,“哥哥对灵犀有误会,我和灵犀看着水火不容,其实她很护着我的,不说落水那回,有一回姑姑记得,我把皇后舅母赏赐给我的花碗打碎了,舅母很喜欢那只碗,我犯了错怕受罚,是灵犀帮我顶罪,自个儿被罚着面壁了好几日。我心里对她还有一点点愧疚,有什么事也不想和她计较,仔细想想,她也就是嘴巴不饶人罢了。”

至于那个知书达理、秉性温柔的潇潇,她清楚地知道,刀哥很迷恋她,但真要在一起过日子,潇潇那温吞、凡事都礼让三分的柔软性子,是正触了刀哥的霉头。

明蓁放下了窗,将榴红的帘拉上,掩去了窗外半明的光,薄暮冥冥,压得窗台外婆娑的紫薇花影如誊画于其间,曳起一波细浪。

她挨着冉烟浓坐过来,“你莫管着旁人的事儿,二姑娘,你与世子近来……”

冉烟浓脸颊一红,搁膝头的小手便缠住了指头,“他总是不见人……”

近来容恪似乎在忙着什么事儿,几乎不怎么回侯府,曲红绡嘴巴严,只说是军中的事儿,明蓁姑姑费了老大劲才撬出来一句,世子有比买卖要做。

说是买卖,但明蓁心眼多,怕容恪这么快在外头有了艳遇,自然要提点冉烟浓多留心防着点儿。

但是她反倒毫不怀疑,对容恪是放心到了骨子里,明蓁便纳了闷,但冉烟浓一听到“世子”便脸红,又看着像动了凡心的,明蓁一阵奇怪,冉烟浓忽地攥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掌心烫得吓人,明蓁纳罕着,冉烟浓咬唇道:“姑姑你心思细,你帮我把把关,要是……容恪真的是个好人,我就……”

原来是小姑娘动了心,却犹豫了,不知该不该继续放任自流地走下去,蜻蜓点水的,却是在试探。

明蓁笑道:“好,我替姑娘看着。”

这样冉烟浓便放心了。

至于哥哥的婚事,她瞟了眼书桌上的红笺,鞭长莫及,她现在很难对魏都的事插上手了,只能回信时又安慰了他几句,劝嘱他,试着接受公主,忘了潇潇。

作者有话要说:恪哥哥和浓浓才是真的配一脸呢

恪哥哥说,他在等着浓浓投怀送抱~

☆、香料

入府数日,徐氏除了差人送来几匹帛、几朵绢花外,对蘼芜苑之事不闻不问,大抵是为着曲红绡守着戒备森严,徐氏也不甘愿自讨没趣。

冉烟浓没乐趣,除了看书写字,便与明蓁出去游玩。

陈留汇聚了来自各方的能人异士,街头叫卖的人很多,冉烟浓与明蓁下了马车,曲红绡就在一旁持剑跟随,她见街头小玩意儿多,顺手掏出几枚铜板给明蓁买了一支钗。

明蓁自是欢喜的,难为姑娘待她好,以往她见着自己便逃,明蓁还觉得姑娘不体恤下人,冉烟浓替她在鬓边比划了一番,笑道:“姑姑配这个正合适。今天我带着钱,就由我做主了!”

明蓁收下了钗,见冉烟浓要走,忙摁住了她的肩膀,“难得出来一趟,姑娘不寻思着给世子也买些物件儿?”

这个冉烟浓倒忘了,一经提起,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我很久没和他说过话了。”

她睡得早,醒得却晚,容恪时常不归,即便回来也是早出晚归的,两人碰面都少了,冉烟浓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刚开始还疑心是否北边又有了骚动,后来觉着,倘若是夷人可汗要作乱,那不会滴水不漏,半点风声都放不出来,也便打消了顾虑。

渐渐地,一提到容恪,她便有些心不在焉,“姑姑,我们去别处看看罢。”

明蓁被她牵着衣袖,穿梭在潮水似的人群里,各色各式样的衣衫晃得人眼晕,明蓁走着,便在冉烟浓背后头道:“不论是什么东西,但凡只用钱便能买得到的,心意便不诚了。”

冉烟浓想了想,“我会调香,等会儿我去找外商买点儿香料……”

话一出口,冉烟浓那尖鼻子便钻进来一股浓郁的熏香味,像是白芷、芳椒用火熏了,以松针清露泡出来,然后与日光化在一起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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