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定心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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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一年才举兵征蜀。历时一年便攻占蜀境。先锋都已强渡了长江,正欲高歌猛进之时,突闻皇帝驾崩。

也不知高肇怎么想的,明明手握十数万大军,竟就老老实实的依新帝诏令,回了洛京?

连家都没来的及回,家人都未见上最后一面,只是在皇帝灵前哭了一场,就被元雍、元怿、元继、元澄、于忠、候刚等给逼死了。

不过是自尽:未等历数完其罪行,高肇自知已无幸理,愤然自刎于皇帝灵堂之下……

若这般想,这卦倒是卜的挺准:

高肇为明心志,慷然回京,而不是拥兵自重于外。为全贞节,又愤而自尽……不就是“殉志”么?

也是因此,元雍、元怿、于忠等才没有为难他的子侄与家人。该做刺史的依旧做刺史,该镇守边镇的依旧镇守边镇……

正回忆着,直觉脸上有些异样。李承志抬起头来,发现高肇的眼中似是藏着两柄刀。

怎就好像还带着点杀气……嗯?

李承志心里突的一惊:几个意思?

难道你这“殉志”,指的是我李承志?

看他眼神突冷,高刻顿时会意,急声道:“当时正值耿言弥留之际,自是吐字不清。老夫又激愤难抑,许是没有听清……我就问你:应不是‘殉’,而是‘寻’?”

寻?

意思是找我?

扯什么鸡毛鸟蛋,耿言死时,应是近十年前,那时的我还在哪?

“尽是牵强附会之言,司空岂敢轻信?”

李承志“啪”的将纸拍到了案上,满脸讥笑,“世事无定无常,变幻何止亿万,又岂是一介方士能推演的出来的?”

稍稍一顿,他又指着第一行元恪的卦词:“英年早逝,子嗣孤绝”这一句。

“司空且想:若胡充华诞下皇子,这一卦岂不是不攻自破……”

涎下皇子,不攻自破?

高肇被骇的心惊肉跳,两腮的肉直抽抽。

意指胡氏怀的不但是男胎,且不会夭折,定会被立为太子?

那到时,我高氏哪还有活路……

嗯,不对?

“那你还敢将胡氏往死里得罪?”

这是一回事么?

难道告诉你,我已铁了心的要造反,怕他个鸟毛?

李承志转了转眼珠:“事在人为罢了……故而晚辈才常言:人定胜天……”

扯蛋?

就你这点城府,也敢在老夫面前耍奸?

深知李承志若不想说,怕是打死都问不出来。故而高肇也未深究。

稍一沉吟,他又问道:“那依你之见,老夫日后该如何施为?”

“司空何等睿智,何需晚辈建言?自是该练兵就练兵、该出征就出征,该打仗就打仗……”

李承志话峰一转,“不过晚辈觉得:便是领军在外,也不该和京中断了联系,沿途之驿站快马还是要多备几处的……

若司空不嫌,可借下官整训虎贲之机,遣部分亲信与晚辈帐下。稍加操练,说不定何时就能起些作用……”

何止是起些作用?

李承志此举,摆明是朝中但有急变,或有征兆,就会快马急报予他。

莫说一步,但凡能占得半丝先机,结果便是天翻地覆……

高肇暗喜不已。

用李承志自己的话说:今日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小贼一改往日之刁钻奸滑,今日竟有些有求必应之势?

恰逢家臣在门外提醒,说是已备好酒席。高肇深深一叹:“你我之间就不说谢了,入席吧……”

“晚辈自当从命……”

……

佑大的厅堂只摆着寥寥数张几案,除高肇夫妇,坐陪的就只有高湛伉丽,再加一个高文君。

长子高植久镇晋地数州,今为恒州刺史,举家皆在恒州(北魏旧都平城,今山西大同)。

另有一女,嫁于河间王元琛为正妃,家中就只有高湛承欢膝下。

若论岁数,高湛堪堪双十之龄。但妻妾足足五位,已有三子两女。

再看李承志,只比高湛小两岁而已,如今却还是光棍一条。

不然郭玉枝为何跟急疯了似的,皇帝稍稍一做梗,便如溺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哄带骗的逼着李承志去相亲……

不怪当初惊闻高文君竟敢与籍籍无名的祖居李氏子私定终生之时,高肇虽怒,却未惩戒高文君,更未为难李承志。

只因高文君比高湛还要大上两月,翻过新年,就二十有一了……

高肇更是肠子都悔青了:若早知高猛信中并无夸张之语,李承志果真卓尔不群,他入京之初,就该请皇帝赐婚。

但如今,后悔也晚了……

高平公主满腹怨念,好不容易等到李承志送上了门,哪有不抱怨他的道理。

但数次张口,皆是被高肇给瞪了回去。

高堪也是一脸不岔,本想着趁此饮宴,好好挖若李承志几句。但见父亲如此,他连嘴都不敢张。

再看高肇对李承志和颜悦色,温声细语,心中更是生出阵阵醋意。

何曾对他有过如此模样?

感觉李承志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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