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 两支白骑(2 / 3)
局势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李承志猛的松了一口气。
到此时,他才发现身边有人正在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一扭头,高文君牵着一匹马,魏瑜正拽着马蹬在使劲。
高文君双眼通红,明显已是哭过了一场。不过此时看着倒是挺平静。除了一双桃花眼不停的往自己身上瞟,再不见异常。
魏瑜依然在哭,小脸像是被洗出来的一样。
这丫头哪那么多眼泪?
李承志有些心烦:“哭个毛线?”
却不想,魏瑜的眼泪流的更快了,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哭着哭着,声音也跟着出来了,就如哭的快抽断气时的样子,又像是一只鹅,嗓子里发着“呃呃呃”的怪叫。
还边哭边上着马,但胳膊又短腿也短,小身体圆轱辘冬的,跟个肉球一样,光在那使劲,却不往上走半分。
高文君要一手牵马,只用一只手根本将她托不上去。
自己冲一个半大毛孩子发什么火?
嘀咕了一句,李承志伸手一探,抓住了魏瑜的后颈,像提袋子一样的将她提悬。
别说,还挺沉!
“吃吃吃……就知道吃,迟早吃成猪……”
李承志嘴里骂着,将她放到了马鞍上。临了,好像怕她坐不稳一样,还按着小脑袋往下摁了摁。
而后他又转头,一指高文君,怒声骂道,“不知道身上穿着甲?落马之后,为何不缩身抱头?”
若是高文君护住头,那一刀下来,至多也就是丢只手……
高文君看了看魏瑜,默然不语。
李承志心里猛的一动。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魏瑜?
听她说过,二人只是远亲,不但不同姓,连血缘关系都没有……
李承志脸色一缓:“小心些,下次再要掉下来,我不一定就能赶的过来……”
高文君重重的点着头,一双妙目精光四溢,直戳戳的盯着李承志:“将军不该犯险……来救我们的……”
犯险?
李承志摇了摇头:“顺手而已!”
就算不救高文君和魏瑜,他也得反身将这伙胡骑杀溃。所以算起来,真的只是顺带而已……
真的如此吗?
高文君一万个不信。
上一次且不论,这一次,李承志为了救她,不顾生死,悍然杀入敌阵中的那一幕,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如此恩重,但自己一时顾忌,竟连真实身份都不敢让他知道?
高文君咬紧了嘴唇,猛的低下了头:“妾身确实姓高,也确实是宫中乐官,但家父早逝……”
“郎君……”刚听高文君说到一半,突听李亮一声厉吼,“北方来敌……”
北方哪来的敌人?
有也只会是从南边,或是东边绕过来才对?
李承志骇然色变,猛一回头。
至多一里外,隐约可见一队胡骑正踩着碎步,不紧不慢的朝南压来。
一看这副连路都不敢快走的模样,分明是从东边或是西边绕到北边去的,怕跑太快激起烟尘,被自己发现,所以才这般鬼祟。
有完没完了?
老子能杀穿你一次,就能杀穿你第二次……
李承志咬着牙,怒声吼道:“撤回斥候,列锋矢,往北,突击……”
李亮急声一应,猛的吹响了铜哨,声音又尖又利,响彻四野……
……
往东北两里左右,两个白甲斥候正躲在一处土丘后,探头探脑的观察着。
他们原本是一伍,前三骑在听到南边传来喊杀声之时,相继回去复命了。
怕中埋伏,这两个不敢靠太近,所以暂时龟缩在此处,边探听,边等着中军的命令。
喊杀声已经停了好一阵了,两人想着要不要两骑分开,一骑在此守候,另一骑再往前靠一靠。
正商量着,耳边好像传来了中军的哨令。
声音很尖,而且急,分明是命斥候急撤的军令。
两人飞一般的起身,准备奔向拴在丘下一颗红柳树上的战马。
但也就刚刚直起身,脚步都没迈开,两人齐齐的一愣。
哨令,好像是从南边传来的?
不……不是“好像”,而是“绝对”,就是从南边传来的。
哨声一声急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清淅,蕴含的军令也并不复杂:急速回撤,往北突击!
见了鬼了?
中军是何时绕到南边去的,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还有,北边又是哪来的敌人?
也就是刚刚在心里转了个念头,两人的神情猛的一僵。
根本不可能。
两刻前,自己这一塘接令南巡时,才刚刚从中军大阵出来。这么短的时间,中军就是长翅膀飞也飞不了那么快。
南边这哨声……天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
铜哨为白甲营独有,除了郎君谁都不知道怎么造,别人想仿冒都仿冒不了。
不看杨郡丞,都折腾了快三个月了,愣是没仿制出一只来。
所以也肯定不是那一股这些天被撵的如丧家之犬的胡骑假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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