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韬光养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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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歇……”

哪还不知道他是要溜?

杨舒顺手抄起一只茶盏就扔了出去。

但等茶盏脱手,哪里还有李承志的影子?

“奸诈小儿,气煞老夫也……”

杨舒气的眉毛胡子乱抖,“还有那奚康生,莫非是老糊涂了?即便不敢轻信你我之,不信白甲兵战力无双,也不该是这样当摆设用?

若是让李承志主动迎战,与他的中路大军两面夹击,叛军焉有不败之理?”

本以为张敬之就算不会与他同仇敌忾,一起骂奚康生,也该抱怨两句才对。

但诡异的是,张敬之竟默不做声?

再看他神色,仿佛觉的就该如此,甚至有一丝庆幸……

杨舒是何等人物?

像是在玩变脸,脸上的怒色一扫而空,心中的急切与愤怒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紧紧的盯着张敬之:“奉直,这其中,莫非有蹊跷?”

何止是蹊跷……

张敬之暗叹了一口气,深深的往下一拜:“还请延舒公勿怪,此是某有意为之……”

听着张敬之解释,杨舒的眼睛越睁越大,像是见了鬼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原来只有自己在死命的帮李承志鼓吹?

张敬之的公文里里,竟然全都是平铺直叙……不,是避重就轻才对……

自己去信说:李承志尽起四千白甲战卒,与敌于泾阳城北决一死战……大胜之,歼敌精锐甲卒、甲骑六千余,生擒贼首……然,白甲无一折损……此军之雄,闻之未闻……奚公应重用之……

张敬之却说:祖居李氏子弟率其家兵,于泾阳城北收伏流民数千!

流民?

爷爷流你个娘……

自己又说:李承志率雄兵近万进击安武……雪夜突出奇兵,又幸得天雷助之,大破安武……斩敌、俘敌六千余,白甲战兵又无一折损……

张敬之又说:今召陇东各乡绅、豪强义助之家兵数千,由祖居李氏子弟统帅,进攻安武……

好家伙,张敬之的公文里,从头到尾连李承志的名字都省了,只是称之为“祖居李氏子弟”?

白甲兵更是提都没提过,不是成了李氏私兵,就是成了“陇东各乡绅豪强”义助之私兵……

你还不能说张敬之说的是候话?

两相一对比,如果换成自己是奚康生,应该信谁?

先不论亲疏,只从自己信中的那句“幸得天雷助之”,还有那两句“白甲无一折损”,奚康生估计都得把自个骂个半死。

只当自己在吹牛逼,把他当傻子一样的似弄,更可能怀疑李承志是不是杨家的子侄……

所以搞了半天,根本不是奚康生不用李承志,而是他压根就不了解陇东、乃至近期发生在泾州的战况?

杨舒瞳孔猛缩,话语中尽是寒气:“奉直,你身为司马难道不知,隐瞒军情、知情不报是杀头的大罪……”

张敬之哭笑不得:“延舒公,某便是浑身上下长满胆,也不敢如此误导奚公……这是公文,是公文……是某去私信肯求奚公,此次才置承志不用……”

意思是实情如何,他哪能不向奚康生如实秉报?

杨舒目光如刀:“为何不用?”

张敬之直不讳的说道:“锋芒皆露,非君子所为!”

其中的关系极其复杂,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此时的李承志韬光养晦,绝对比他一鼓做气,灭了刘慧汪的好处要多的多。

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听闻不用他主动出击,李承志才那么高兴。

杨舒被惊的直吸凉气:简进扯淡,你又不是李承志他爹?

况且还有个郭存信,他这个舅父是干什么吃的,轮的着你张奉直操这个心?

看杨舒的目光戳戳的往他脸上刺,张敬之有些无奈。

今日不说实话,怕是不行了……

他稍一沉吟,又做了个揖:“父亲做主,已将京墨许给了承志……但因还未与怀德相商,怕生波折,因此未来得及知会延舒公……”

杨舒的眼珠子差点掉:“京墨,你大兄之嫡长女……那李始贤……怎会答应?”

李承志是嫡子,祖居李氏再不堪也是世家,怎会娶一个失怙(丧父)之女为妻。

你是有些难以启齿,又像是有些羞臊,张敬之低了低头:“是妾……”

杨舒一愣:“你也真舍得……”

嗯……不对,这哪是舍不舍得的问题?

张京墨不做妾,怕是一辈子别想嫁出去。

既然如此,为何不选个出挑的?

杨舒牙疼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奉直,好你个奸贼……”

还有半句他没好意思说出来:老夫为何没想到?

家中适婚的庶女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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