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先礼后兵(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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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但张信义估计,至少眼下的罗鉴还没有这个魄力和勇气。

他抱拳应道:“末将遵命,这就去传令!”

见李亮点头,他便转身,方要喝令左右从事,身体突的一僵。

李亮察觉有异,下意识的问道:“可是何处生变?”

但还未等张信义回应,他就看到了远处烟尘漫天,再一细瞅,无数镇骑正从西方而来,于三四里外折向往北,奔进了一道山谷。

根本无阵形可言,仿佛窝里被灌了水的蚂蚁,要多乱有多乱。只一眼,李亮与张敬义便知这是溃败而来。

“若末将所料不差,那应是受罗鉴之命,去截我军归路的那几千骑……怎突然就大败而归?”

张信义喃喃自语,眼睛猛的一瞪,“莫不是李时将军率兵出寨,将这数千骑撵了回来?”

李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李时只是惫懒,不爱读书也不愿上进,但为人圆滑机敏,也知分寸,更将郎君奉为天人,堪称死心踏地。不然也就不会因四叔(李松)险些害死郎君而与其决裂。

只要郎君令他听命于己,他就绝不会阳奉阴违,两面三刀……

稍一思忖,李亮眼中一亮,顿时猜出了端倪:“看这股镇骑有如丧家之犬,恨爹娘没有多生两条腿的模样,便知定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张将军莫不是忘了,你我出营时只带了虎蹲炮,十蹲镇夷大炮并一百蹲野炮还留在营中?”

张信之猛一击手:“怎给忘了?”

李时是菜,却非蠢。怎可能放着火炮不用,而与敌骑以性命相搏?

李亮朗声大笑:“如此看来,罗鉴更是惊悚万状,坐立不安了……趁热才能打铁,速遣塘骑知会李时,令他即刻拔营,但需小心罗鉴鱼死网破,半渡击之,故还要劳烦张将军,率两甲甲骑并两旅虎蹲炮接应……”

“末将遵命!”

张信义肃声应着,飞快的下了望楼。

待其走后,李亮又手搭凉棚,往北山望去。

离着近五里,也就看个大概,只见溃军大都已逃至山后,山梁上影影绰绰,应是罗鉴与麾下在观望。

看了一阵,李亮他又默默思忖。

有千余门火炮为倚仗,只要不轻敌大意,这一仗胜是肯定能胜的。但想要大胜,不致于让溃兵化为流匪袭挠西海,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李亮更怕罗鉴被吓破胆,继而弃守大碛并放弃十万户镇民,只率大军西进与元鸷兵合一处。

所以李亮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长声一叹:但愿四叔雄风依旧,已大败元鸷。若如此,罗鉴到时又能逃到何处?

……

两千里外的李亮已然首战告捷,而居延湖畔的李松却还未与元鸷打上一仗。

怪也只能怪天公不做美。

因居延湖水草丰美,凡西海三万余户牧民,足有八成于此放牧。而战事又来的又太过猝然,且是两面临敌,李承志不得己只能分兵,已无法保证御敌于外,不使战祸波及百姓。

是以前半个月,李松摆足了架势,实则只为对恃,好为牧民内迁争取时间。

好不容易等迁了个差不多,老天突然就变了脸。先是连刮了几日黑风,而后又断断续续下起了雪。

虽然中途晴了两次,但雪太大,化雪的速度根本及不上下雪的速度。

就如这般,又是十几日便过去了。

好不容易等雪化了个七七八八,已能大展拳脚之时,李松却不得不先礼后兵。

道中方能行的了车,原野中刚能驰的了马,李松领甲骑三营,护着崔光与魏子建往三十里外的元鸷大营。

已晴了好几日,日头颇暖。崔光不耐车中的烟薰味,主动要了一匹马,与车外的李松并肩而行。

应是早就打问过,他盯着李松问道:“尔姓李名松,原为李氏祖宅主事,曾替那李始贤任过党长,老夫说的可对?”

李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老倌儿是何意思,莫不是暗讽我李松名不见经传,无名小卒一个?

但崔光乃当世大儒,举世闻名,连郎君都对他赞不绝口,便是被他讥讽几句,又伤不了一块皮,与他置气做甚?

李松皮笑肉不笑的挤了挤脸上的横肉:“正是李某,不知尚书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崔光目光灼灼,眼中精光闪烁,“李承志平定沃野之时,便是你率五千李氏部曲助战,只两旬之内,便使偌大的杜仑部鸡犬不留,使头曼城灰飞烟灭?”

李松稍一思量,坦然道:“尚书何必明知故问?前些时日牧部往南迁徙之时,尚书也曾亲眼目睹,凡杜仑部归附之老弱、妇孺,如今已皆为我西海子民,与汉民一视同仁,故而何来的鸡犬不留之说?”

老夫问的是这个么?

老夫问的是你当时是否真只率部曲五千?

心中暗骂不已,但崔光也算是得到了答案:真的就只有五千……

而杜仑部控弦之士足四五万,李松也才用了两旬不到。如今他兵精良广,火器无数,元鸷兵力堪堪两万,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李承志故意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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