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四章 屈屈薄礼,不成敬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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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从他手里夺过酒囊,咕冬咕冬的灌了好几口,而后又往张敬之面前一递。

张敬之微微错愕,又哑然一笑,接过酒囊喝了两口。

达奚此举有些无礼,但以他的秉性,不过是在向张敬之表达亲近之意而已。

二人多久未有过这般熟捻的举动了?

至少该有两年……

张敬之悠然一叹:“可是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了?”

“对!”

达奚有如赌气一般的冷哼道,“是以特来向别驾讨教!”

有如小孩心性,反倒表明前嫌尽弃,张敬之轻声笑道:“你我之间,何必置气?”

达奚瞪着双眼:“那你告诉我,李承志是生是死?不论与否,你但凡应一声,我便当你所言为真,明日就下令回返,向从父复命?”

这让自己怎么答?

达奚如此直接,近似破罐子破摔,反倒打了张敬之一个措手不及。

这根本不是自己说不说真话的问题,而是以达奚的智慧,根本骗不过奚康生。

明明是父子,却如天壤之别……

张敬之叹息一声,方要回应,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细响。

彷佛刀剑相击,又如珠玉落盘,琅琅有声,清脆悦耳。

“叮叮……叮叮……”

响声越来越密,越来越近,二人毛骨悚然,近如呆了一般的对望着。

眼中皆是惊惧相加,达奚突的一动,有如炸了猫,纵向跃上半塌的墙头,往响声传来之处瞭望。

月光如水银泄地,彷佛在沙海之上披了一丝轻纱。而远处寒光点点,一晃一晃,就如星辰落地,遍野星芒。

这哪是什么星辰,而是数不清的甲骑。

而方才那脆耳的响声,分明是铁甲甲叶撞击时的响动。

能看的如此清楚,听的如此真切,分明已不足半里,为何自己之前半丝都未察觉?

而这些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不得脑中乱七八遭的念头,达奚厉声大吼:“敌袭,上城……”

城下顿时乱做一团,兵卒扔了酒囊、羊腿,一窝蜂似的上了城墙。

但看到古城四周那数不清的寒光,近百兵卒无一不是脸色煞白,两股战战。

来敌怕不是有三五千,皆是人马俱甲,还守个鸟毛?

就只这百余人,对方只需一轮箭,就能灭个七七八八……

达奚脸上已无半丝血色,两手已然拉开了大弓。然而箭在弦上,却如冻住了似的,任凭两臂狂颤,达奚却不知该不该松弦。

若为两百里外的柔然大军,军阵不会这般齐整,更无可能人马皆甲,且能悄无声息的靠近古城。

但除过胡兵,这数千骑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六镇,夏州,更或是……西海?

正当达奚惊疑不定,骑阵中升起了一盏灯笼,就如凭空被定了身,数千骑予城外齐齐站定,整齐的令人心中发寒。

而后一骑出阵,往城下走来。未带一个护卫,更未竖盾,视城上近百利失如无物。

也就十多步,来将驻马,笑呵呵的朝达奚拱着手:“奚中郎,别来无恙乎?”

达奚眼珠子勐的往外一突:这声音……怎这般耳熟?

脑中彷佛冒出了一根线头,将将要捉住之际,突听张敬之一声惊疑:“信义?”

张信义?

好像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浑身酥酥麻麻,犹如无数蚁蜂噬咬。

心中更是涌出了滔天怒火,达奚又惊又疑,又气又急:“张信义,好你个狗贼,你不是死了吗?”

两年之前,李承志征讨秦、梁二州之时,到泾州向奚康生求援,奚康生便遣三营精骑助战。

时达奚为主,张信义为副。然陈仓一战,张信义并两营战骑死伤殆尽,未剩一个活口。

事后奚康生斩钉截铁,称定是被李承志藏了起来。达奚还据理力争,称陈仓之战惨绝人寰,便是中军精锐都死了近万,再死上两营泾州精骑也不足为骑。

为此,他被奚康生狠狠的抽了一顿不说,更是在奚康生的强令下,不得不与张敬之疏离。

而如今才知,从父竟未料错,竟真是李承志这狗贼所为,他焉能不怒?

他恨不得松开弓弦,一箭将张信义钉死在城下。

但也就转了个念头,突觉手上一重,竟是张敬之双手攥住了箭杆。

“中郎,万万不可……倒非老夫怕你射死信义,而是李氏甲胃皆为精钢所锻,便是换成奚公在此,也绝伤不到信义分毫……既如此,何必伤了情分?”

就算射不死,爷爷也要射一箭解解恨……

不说还好,达奚一听更觉怒火中烧,侧身挤开张敬之,竟又举起弓:“张敬之,枉我引你为挚友,但你却百般欺瞒于我,如今更是惺惺做态,假仁假义,比李承志那贼子还要可恨……”

“我何必多此一举?”

张敬之怅然一叹,“若有意害你,我早已诱哄你至比干城了……”

稍一顿,他又朗声喝道:“尔等若不想死,就将中郎绑了!”

“谁敢……”

达奚顿时大怒,怒声厉吼。但吼声未落,竟真有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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