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赋到沧桑句便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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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长地道:“有些时候你需要克制自己,有些时候你只能在糟糕的选择里选相对不那么糟糕的一个,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人生,上天赋予你与众不同的使命。”

姜望道:“我想我不是一个那么特殊的人。我的缺点和优点,都让我成为我。”

他想,我的人生在于我自己的选择,我的使命不由任何存在赋予。

顾师义却只是一挥手:“你不喝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走吧!”

姜望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声保重。

便自起身,带着微醺的酒意,就那样踏云而去了。

来去无非几碗酒。

此身如云漂泊。

荒山少有人迹。

也不知这山巅这凉亭是何人所建。

其实已经败落得不太成样子了。红漆剥离,风见朽木。

顾师义独坐其中,对着残羹冷炙,好像对着他的遗憾人生,于是又开了一坛酒。

沧桑酒,沧桑酒。

赋到沧桑句便工。

“一个不能尽兴、也不能尽意的年轻人,的确不是义士。”

他叹道:“但却是个诚者,是个信人。”

……

……

昭国对齐国的恭顺,是出了名的。

此国朝野上下,甚慕齐风。昭国第一等人才,都是以出仕齐国为荣。去不了齐国的,才会留在昭国。

其实整个东域范围,又岂止昭国如此呢?

正因为齐国广纳天下贤才,才有今日齐国之盛。

只是昭国表现得格外明显一些罢了……

其他地方的人,好歹也得说个什么“良禽择木而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云云。

昭国人就直接堂而皇之的把仕齐当做理想,把成为齐人当做人生奋斗目标。

这在昭国绝不是什么寒碜的事情。

甚至于昭国国主自己都多次上书,持之以恒地请求并入齐国版图。

在递与齐国的国书中,昭国国主以昭侯自称,不敢称君,表示愿舍龙袍,为大齐帝国一世袭侯,愿为齐天子躬耕百亩之地,使齐天子食有其蔬……临书泣涕云云……

被齐天子以故旸宗庙不可荒弃为由拒绝。

前些时间平等国暴露出来他们三位最高首领中,有一个称为“昭王”的。

吓得昭国国主连夜上书齐天子,自陈无辜。请求齐廷派人来昭国调查认证,还他清白。并紧急召集群臣,商量着立刻更改国号,免受无妄之灾。

最后齐天子专门回书安抚,说“昭”乃荣誉之名、旧旸正朔,不可轻言废弃。又道龙虎岂为蛇鼠改道?

如此才将风波平息。

姜望当初在这个国家隐修过,只因为说话带着点临淄口音,就受到了店家极热情的招待。

如今越境过此,自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除却酒意醺醺,除却云端渺渺,无甚可陈。

一路高空掠影,偶有雷音。

有凡夫俗子偶然觉见,恍惚以为仙人。

……

……

过阳地而不入青羊镇,姜望径往齐都。

当三百里临淄城出现在视线中,他陡然生出一种依托感。

他的爵他的名,他的官职他的人脉,都与这座伟大的城市亲密无间。

当初舍北衙都尉之重职而外走,当然是自己并不后悔的选择。

在楚国在山海境的经历也足够精彩,他并没有主导什么,但他见证了精彩的篇章。

这一次游历天下后再回返,见到临淄城的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他在这里奋斗了太久、经历了太多。他与这座城市,已经建立起了太深的羁绊。

临淄居,大不易。

而他姜青羊,恍惚似是此间人。

……

……

兵事堂上书奏请伐夏,天子御准。

整个齐国都动员了起来,道元石、粮草、情报、沿途诸国的交涉……千头万绪。

但战争的决意一旦落下,洪涌就很难改道。

一夜之间,刀枪出库,兵戈如林。

不过在伐夏之前,还有一个最紧要的问题——

此次伐夏之战,当以谁人为三军主帅?

齐国霸业新就,是六大霸主国里最晚一个成就霸主的国家。

很多在历次战争中证明过自己的天下名将,都尚在军中。有资格领大军者,不在少数。

然而夏国,毕竟有它的特殊意义在,本身它的强大也不应该被忽视。

当年齐夏争霸,是当今齐天子御驾亲征,什么重玄云波、重玄褚良、重玄明山、重玄明河……什么晏平、什么姜梦熊、什么阎途、什么阳建德、什么田希礼……皆在阵中。

云集将星,蚁聚谋才,兴全国之军,生生将彼时横跨东南两域的夏国打残。

而自元凤三十八年一战平定明地楼兰公之乱后,齐天子再未亲身披甲。

当然如今的夏国,也不值得齐天子亲征的阵仗了。

按说齐天子不出,伐夏主帅除大齐军神姜梦熊之外,应该不做第二人想。

这位镇国大元帅也的确上书请战。

姜梦熊的荣誉和能力都不必再说,有无敌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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