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此剑奉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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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了中山渭孙之后,他简单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势,便就在台下静坐,全程目睹了斗昭和重玄遵的整场战斗。

箍发的玉环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毁坏,所以他此刻是披散着头发。

剑挑红莲时的沉重,催发须尽欢时的欢喜,动用神伤剑术的哀伤……全都不体现在他此刻的表情上。

他沉静,严肃。

“我来黄河之会,本想与天下英雄争锋,便是残躯焚尽,也愿求得第一。”

这话自不是夸言,他与中山渭孙相争时,就已经焚命而斗。

燕少飞深深地看了斗昭和重玄遵一眼,对着余徙拱手道:“今日得见绝世之战,始知天下之大,日月之明,我不敢争魁!”

他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得坦然又豪迈:“便做个天下第三吧!”

这个决定,他于自己是无愧的。

但于魏国,仍需一个交代。

所以他又转过身,对着魏国大将军吴询深深一礼。将腰间长剑带鞘摘下,倒转横前,双手捧着,轻轻一推。

“出征前,我与陛下约,当替魏国捧回此魁,陛下赐我得意,为我壮行。如今技不如人,不敢再言第一。前约既毁,此剑奉还!”

得意剑连剑带鞘飞向吴询。

燕少飞径自转身,竟然就这样迈步离去。

把唾手可得的天下之魁,丢在身后;把这样一柄天下名剑,丢在身后;也把满座的目光、惊叹、议论,丢在身后。

他非魏臣,并未侍奉君王,只是魏地一游侠耳。

所以他有他的骄傲和洒脱,他有他的选择与道路。

唯独,在他走到南面出入口时。

魏国大将军吴询反掌一推。

那柄得意剑倏忽飞出,轻易越过这段距离,重新挂在了燕少飞腰间,不见烟火气。

吴询的声音道:“天子赐剑,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虽不是天下第一魁,却是我魏国第一得意。此剑舍你其谁?此去山长路远,常思故国故人,勿忘此剑此心。”

燕少飞停下脚步,对着吴询低头一礼,却不再说什么,只手按长剑,就此大步离开。

听着他们的对话,人们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一战之后,燕少飞就要离开魏国。

不知他将要去何处,又要行何事……

这真是一个极有故事的人。

“好!”

不知谁大声喝了一声彩。

一时之间,环形看台上欢呼雷动。

既是为燕少飞清醒自制,不争魁首,挂剑而走。

也是为吴询宝剑赠英雄,不强论成败。

当然,不同的人,思考的层面绝不相同。

燕少飞选择挂剑而去。

或许有别的考量,或许只是他自己的骄傲使然。

个中因由只有他自己知晓。

但对魏国来说,这却毫无疑问,是极具智慧的一步。

在此届黄河之会所有的外楼天骄里,斗昭和重玄遵完全是独一档的存在,超出其他天骄一头。

除了他们之外,没人有资格登顶。

他们打得差点同归于尽了,你魏国的天骄上来捡个魁首,谁能服气?

齐不服,楚不服。

天下都不服。

那么这个“魁首”所代表的利益,你一个不在天下六强中的魏国,拿得住吗?

根本不具备夺魁的实力,却最后夺了魁,那就是德不配位。

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燕少飞在这种情况下摘魁,是祸非福。

所以当他挂剑而去,吴询才欣然接受。

虽则早前燕少飞在魏国与魏帝相约,要捧回一魁。

但魏国君臣其实并没有这个指望,事实上他们的底线是打进正赛,期待就是八强而已。

燕少飞名列外楼场四强,已经是意外之喜。

要安安稳稳拿到相应资源,还要好生准备一番。

现在连到手的魁首都放弃了,谁还好意思为难你四强的资源?

至于吴询还剑燕少飞……

这观河台不仅是天骄之会,更是列国之会。

要争名的,可不仅仅是天骄而已。

为什么那么多天骄誓死不退,把前途无量的生命,交付在这短暂的一场战斗里,投注在演武台上?

因为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身后的国家。

荣誉有时候比胜负更重要。

所以越国的白玉瑕,不肯“捡”一个正赛名额。

所以堂堂真人曹皆,故意为难一个小小的触悯。非是为难触悯,为难夏国耳。

吴询乃堂堂魏国大将军,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魏国之声名,他时时都要维护。

莫说只是一柄早已赐出的得意剑,便是再有十柄当世名剑,该送的时候他也送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当燕少飞的背影,消失在六合之柱外。

人们这才意识到,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这届黄河之会的外楼场,谁为魁首?

唯一赢得了争夺资格的燕少飞,自称天下第三。毫无疑问,第一只能在斗昭和重玄遵中产生。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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