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侍妾(2 / 2)
手上把玩着谢枝蔓给的那朵白芷花,许久之后才轻声呢喃了一句:“陆锦信,你还真是让我头疼。”
四个姐妹商量着要去殿下书房谏言,将乡野村妇谢芷兰逐出皇子府,姜娘却退缩着道:“殿下已经不喜我了,我还去他面前干什么,平白惹人厌罢了。”
几人劝说不下,只好留下她。
纪嘉戚果然勃然大怒,将自己平生最爱的天青色汝窑烧制杯摔了个粉碎,站起来大吼道:“这个贱妇!把她给我带过来!”
谢芷兰默默的跟着七绕八绕,绕到他华贵奢华的书房里。
她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默默接受那几个女人投射在自己身上复杂的目光,是泄恨…痛快和看笑话…
她嗤笑,看吧,得罪了人家的女人,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纪嘉戚一把扇子带着凌厉的掌风劈头盖脸砸在额头上,谢芷兰不备,鲜血顺着脑袋一滴滴砸下来,被砸的耳鸣,模模糊糊听见他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我的美妾说话!”
春娘听见里面的动静就要冲进去,薛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面无表情:“你现在竖着进去,一会儿就横着出来!”
她气的脸通红:“那…那就看着你家主子这么羞辱我家姑娘?你听听你家主子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薛序还是淡淡的:“那也是主子们的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春娘挣扎不开,被他这个木头气的眼泪直掉。
谢芷兰跪的有些麻木,这个男人还真是做事波谲云诡,一点都猜不透他。
鲜血几乎在脸颊上干涸,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
纪嘉戚似乎骂的还不解气,招招手道:“希柔,你过来。”
把女人从善如流的搂在怀里,他捏捏希柔挺翘的鼻尖:“她刚才怎么说你的。”
希柔哼了一声,将原话尽数说出。
此话一出,纪嘉戚面色更是愠怒,连希柔都有些害怕的不敢直视他的脸,默默的把脸埋在他怀里。
谢芷兰跟个二皮脸似的,你骂任你骂,我就跪在这看你骂出什么花样。
即便他现在表现出来是力挺他的侍妾,但谢芷兰还是不相信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态度,他的想法藏的那么深,绝不会这样轻易流于表面。
他,一定是个不愿意被看透的男人。
这一点,谢芷兰很确定。
把她骂的狗血喷头,几个侍妾得这才意洋洋的相携离开,纪嘉戚这才笑着扶起她道:“芷兰啊芷兰,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这以后留疤了可怎么带出去呢?”语气颇有些对调皮孩子的无奈。
谢芷兰淡淡道:“我也没想到你真扔啊。”
“其实。”他微微低头,还有些害羞的样子:“我也很喜欢看到芷兰这副模样,流着血,也这么美。”
谢芷兰还是淡淡的,在心里骂一句:变态!
准备转身去拿药箱,想到了什么他又转头道:“我的身体很暖和?”
谢芷兰脸一红,这都是刚才为了气这些女人才随口胡诌,他反而记心上了。
“芷兰很喜欢和我…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这四个字被他说的很轻,如羽毛轻扫心田,偏偏带了些旖旎萎靡之意。
谢芷兰嗫嚅:“没有吧。”虽说睡的是挺舒服,但谁愿意和一个阴晴不定,随时会杀死自己的男人相拥而眠呢?
纪嘉戚却强硬的盖过了她的声音,握住她的手:“那今晚上留在这里和我睡。”
谢芷兰气闷的瞪着他,这人说一不二,反抗反驳毫无意义,她开始后悔自己用那些话去刺激那些女人,偷鸡是成功了,可是还要蚀把米,不值当啊不值当的。
愣怔在原地发呆,手上却被扔了个掐丝软包:“自己上药。”
她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头上一指长的伤口,无奈的叹口气,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遇到这么个主儿。
看向菱花镜里男人的身影,他此刻正坐于檀香紫木桌前执笔写些什么,侧颜专注,竟然有些乖的错觉。
再次转身看向自己染满血污的衣服和满脸的血,他肯定嫌脏不愿意碰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