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科举养家(种田) 第52节(2 / 3)
仗出门,不知宋六郎能不能看到……
这般想着,前方忽然传来争执声,隐约还有人痛哭,听声音正是他们要去的城门方向。
顾玉成稍稍加快速度,转过街角就看到是有人出殡,送葬队伍长长的占了半条街,地上还撒着黄白纸钱。
此时,身披麻衣的孝子正和拦路的苗人吵架,边哭边骂,额角青筋一蹦一蹦的。那苗人汉语一般,就用苗语叽里呱啦地说,反正就是不让过。
两方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未曾想能遇到县令出巡,孝子当即扑过来跪下,痛哭道:“青天大老爷啊!求您为草民做主!我爷爷今天出殡,苗人却拦着不让出城,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这是要我们汉民的命啊!”
其他送葬的也跟着哀哀哭泣,越发显得悲痛难抑。
顾玉成看向花彩和石长柏,肃容道:“是你们谁的人?”
他刚刚下令封锁城门,苗人就能在这里拦路,怕不是早就已经在城门拦人搜查,这会儿顺路过来罢了。
花彩和石长柏顿感心虚,他们是不敢在城门搜查的,也没那个胆子,但是黔源县路不好走,两个寨子就分别派了人在城外路上拦截,不管是谁出城都上前“询问”。
虽然不知寨中人怎么跑到了城内,这会儿被人现场抓包,二人还是脸上尴尬。花彩讪笑道:“大人见笑了,本来是让他们在城外盯着的,可能是想进城吃饭吧。”
这事儿显然是苗人不占理,顾玉成正要开口,忽然瞟见宋六郎藏在斜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上,冲着他挤眉弄眼割脖子,也不知在比划什么。
顾玉成心头一动,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温声道:“不要慌,你且起身,将事情说清楚了。”
第70章 变起突然
黔源县衙役虽少, 跟来的四个都还算机灵,一听顾玉成问话, 当即分出两人, 上前把那身披麻衣的孝子扶起来, 喝令他好生回话。
那孝子抹了把脸, 哑声道:“草民是城里白家棺材铺的,叫白大郎, 平日跟着爷爷和父亲在铺子做事。大人不信可以问问,黔源县多少人家发丧,都用的我们家丧仪, 没出过一点儿差错。”
“爷爷他老人家操劳一生,临到自己出殡的时候, 竟然被苗人拦住不得出城安葬, 叫我们做子孙的情何以堪?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白大郎说着又痛哭起来,而送葬人群里, 他的父亲被人搀扶着半倚在棺木上, 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昏厥过去。
恰有轻风拂过, 满地纸钱打着旋儿飘起来, 越发显得白家人冤屈深重。
“白老爷子这是走得不安宁啊!”
“大白天的风打旋儿,不是吉兆。”
“苗人欺人太甚,前两天还在城外拦路,今天都敢跑城里了!”
“县太爷可是汉人, 今天非要蛮夷好看不可!”
“谁家能不死人?这群苗人欺人太甚了!”
嗡嗡的议论声中,一个拦路的苗人青壮大声道:“县太爷,这家人有鬼!我们寨中的金蚕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他们肯定藏了寨子里的人!就在棺材旁边!”
他声音洪亮,加上一口别扭的汉语,格外引人注意,话音未落就震得四周安静下来,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嘈杂声。
苗人养蛊的传说由来已久,除了蜈蚣、毒蛇、蝎子、壁虎、蟾蜍这五毒之外,连蚕、蠕虫、蜘蛛等都能拿来养蛊。据说蛊虫炼成后,能无声无息地控人心神,甚至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特别是苗女炼制的情蛊,更是教训负心汉的不二利器,在黔源县流传着不少故事,一个赛一个耸人听闻。
眼下亲耳听到苗人说出“金蚕蛊”三个字,周围汉民又惊又骇,顷刻间将道路空出三尺,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
送葬队伍中跟着出现一阵骚乱,白大郎的父亲从棺材上徐徐滑落,被人扶着坐到地上,掩面痛哭。
拦路的苗人环视四周,底气更壮:“只要让我叩一叩棺木,立马知道真假,还望大人答应!”
白大郎骂道:“放肆!大人岂能让你这蛮子惊扰我爷爷魂魄!今天可是三笑真人卜算的吉日,误了吉日吉时,我跟你拼命!”
双方再次痛骂,又被衙役拉开,拍了两把呵斥他们安静。
顾玉成看向花彩和石长柏,问道:“是你们哪个寨子的人?”
“当然是西苗的。”石长柏得意地瞥了眼花彩,“那个说话的就是西苗阿树,狡猾得很。”
事实当前,花彩不好抵赖,回瞪一眼石长柏才低声道:“顾大人,我们苗族巫蛊没有那么邪门,只是驯养毒物罢了,就和你们养鸡养鸭是一样的。阿树敢拦住他们,必定是蛊虫闻到同类的味道躁动不安。”
她死死盯住那盖了五色纸的棺材,语气肯定:“白家绝对有问题。”
顾玉成未置可否,翻身下马,慢慢向着白老爷子的棺木走去,口中道:“今日叨扰老人家了,拿纸钱来,本官且祭一祭,为老人家安魂。”
早在白大郎喊冤的时候,顾玉成就觉得不对劲儿,概因那番话实在太过流畅合理,不是一个心急如焚的孝子能脱口而出的。但此时讲究死者为大,没有充分的理由和十足的证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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