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荒暗中踏路成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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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雨倾盆,雷声交加,作为特别行动队中的一支,在接到命令后立即动身出发,队伍的身影像一支离弦之箭,穿梭在深幽隧暗的密林之中,微弱的探照灯光不足以对抗漆黑的阴森感,浓得似血的黑不足以撕裂由意志化身而成的马匹们,战士们伏在马背上,雨珠成串成片像被斜风吹着的柳枝向人扑面而来,二者雄厚的灵魂一同踏过水洼连大地也微微震动,可雨滴穿林打叶声终究掩盖一切,像一场幕后上演的戏。队伍中有人摔倒,扶起马匹,雷声轰鸣,快快跟上。

雨缓了许多,马跑不动了人连拉带拽,牵着它走,为赶在天亮以前,只有把马匹丢下才能能走完最后二十里路。

他们潜伏在公路两边,躲在树丛的后面,裹着雨衣蜷缩着发抖,稍得休整,一位士兵蹲行着到瑞尔旁边。

“我叫法尔珈。”他伸出一只手来递向他。

瑞尔握握他冰冷的手,“我叫瑞尔。”他知道在大部队出行的三天前作战指挥演讲中,总指挥官已经介绍过了瑞尔的身份,他在这次行动中的作用,无人不知他的名字。他介绍了自己,出于青涩,为表尊重。

“等到战斗胜利,你想回家做什么?”

瑞尔已经没有家了,脸上不心灰意冷,“也许我会当一辈子的兵。”

“哦,为什么?那你的信仰一定很强烈吧,你为之战斗的信仰。”

他接着说:“等到战斗胜利,我说的是全部战场都胜利,我们把德克萨混蛋全部赶走的那一天,我也许会在老家继承我家祖祖辈辈的木匠手艺,打一口棺材,然后把他们那滑稽的胡子剃下来全部丢进那口绣着艳得如肥妇的嘴唇那样的花的棺材,埋入土里,浇上大粪。”

“我想全村的人都会来围观。”他补充说。

“的确是有趣的。”瑞尔说。

“你想知道他们都想干什么吗?”法尔珈指指这个人,“他回家后想一次娶十个媳妇,然后伺候她们到老……”这人朝他们邪魅的嘴角上扬。

又指指那个人,“他回家后想开一家赌场,呃,只对小屁孩开放,然后赢光他们的糖果,叫他们知道赌博的下场。”

瑞尔笑了笑。“是啊,很搞笑对吧?”

他注意到了一个人有些不同,法尔珈用手电顺着他的视线照去,他遮着雨帽,面部是严重的烧伤,没有人同他接近,但并不排斥他,因为同是战士,同有尊严,要不说,那人习性本就如此。

“你为何同我说这些?”瑞尔问他。

“因为大家都很崇拜你,认为你是我们弗尔卓的希望!我的天啊,谁能想到你居然有不死的本事,”他嚷嚷又说,“对啊,你跟我说说你在战场上的事迹吧?”

“难道你愿意回想起战场吗?”

他搪塞了。

“况且,我只是去寻死去了。”

“为什么?”

“因为自卑,”他说,“但我发现我错了,我这个观点错了。我一直深感我的幼稚。我其实并不像你们所想那样光鲜亮丽。”

“所以你站在了这里?”

“嗯。”

时间会给人答复,也许当初我们认为自卑的理由都是错觉。他这么想着。想到,自己其实还有付出的目标,而且一直都有,那就是自己的祖国,一个大到不在意你的爱多么微小却依旧向你开怀,依旧向你释爱的母亲。现在有人要夺去我的容身之所,那我绝不姑息,也不会退让!

他又想到米娅,想到她的那番话,更觉得这个国家的美好,因为让他回想起了儿时遇见那些人的淳朴,人民的可爱,或是战场上,那些士兵的果敢,义愤填膺,奋然不顾一切牺牲自我的精神,哪怕一座小城,也跟敌人同归于尽的连队……他怎可以自私的将那些视而不见?

因为米娅,他可以勇敢地开口说他爱这个世界了,他爱这片土地。

“那个人,他叫什么?”瑞尔问那个脸部烧伤的人。

“瓦布尔,

我听过他的事迹,当初他在库里斯特救火,两次火灾他都在场,总共救了二十多人,在医院抢救时已经面目全非了。后来积极参加抗战宣传工作,又拼了命的要入伍,因为行动不便,左腿貌似一瘸一拐的,干的是后勤,随后便加入了我们。”

“意志力真是坚定。”

队长下令将犯困的士兵都摇醒,他注意到了来时方向的公路的端点升起了烟,要人去侦察。

若如计划进行,此刻另外两路的队伍正向这点靠拢了。

“那烟是敌人放起的吗?”

“如果是诱惑,那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他们是太轻敌了,”队长说,“认为有异变者作为武器,就不会有人能够打败他们。”

“作好埋伏。”他下令。

侦察的士兵回来报告,九辆运兵卡车,计数约三百三十余人,四十四架榴弹炮,一辆重型装甲车,没有观察到异变者。

队长颤颤巍巍呼出一口冷气。

“他们没有,但我们有啊!”士兵们气势磅礴,信心满满,也有对此满不在乎的,也有显得万念俱灰的。

“我们可以拖到队伍的支援吗?”

“等不到了。我们先下手为强,”随即他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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