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堂(2 / 2)
上婢子才知道原是到山上看枫叶来了,你下来走走吧,我待会送你回去如何?”
鎏心记得宫贤水,他曾经替自己张开双手挡下了砸来的小石子,她望着外头的枫叶已经是染上金黄的颜色,只想还了他那日的恩情,将玉佩收了起来,示意卢嬷嬷不必跟来,打手语让她先回去,下了马车与宫贤水并排的走着,并未再出声。
她走到一棵歪脖子树前,看得出神。
“明日你到学堂么?”宫贤水送她回府前问了她一句,想起她是个哑巴,一时间又误以为她是听不见的,打了手势指了指皇宫,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去,还是不去?”
鎏心望着他摇头晃脑的试图要弄出些令人疑惑的“哑语”,自然是知道他意思,只是她性子冷不喜与他人交谈,那颗歪脖子树如今是否已经挂满柿子,乌鸦有没有去偷吃呢,她安静的想着这些事,宫贤水见她不出声,只好陪着看到日落,送了她回府。
这夜是十五月圆,鎏心的寒疾又犯,只是不做声,手里将玉佩拽的生疼,朴嬷嬷在房门外见鎏晋特意带了糕点来,他是南安王的嫡次子,与鎏安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弟弟,在宫里是太子陪读,“母亲说下月鎏心嫡母要来,我怕她想起旧事,想陪陪她。”
鎏晋想起鎏心进府时的小心翼翼,如今都未曾与他这个兄长讲过一句话,年幼时他还去过雍州,倘若他那个时候肯拉着母亲的手再往后院走两步,对她说哥哥在,你莫害怕,如今她进了府,过得仍旧是那样孤独。
宫贤水在学堂上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见到鎏心,担忧着自己是否说错过什么话,偷偷去问了七皇子,才知道鎏心大病了一场,一直由林因阁大学士在府上授课。
七皇子便打趣的对他说,“你那么关心那小哑巴,今日她嫡母来京都,在庵庙为王爷祈福,太子哥哥也去见见此人,你现在追去也随着哥哥的队列跟着进府。”
“那我现在就去,替我向先生告假,说我肚子疼...”
话音未落,宫贤水着急的追了出宫门,好不容易才赶上太子行列,到了裕王府门口,管家正好拉开从雍州来的马车帘子,下来一个体态微胖,中庭饱满的妇人,她穿着诰命朝服,后边有一男一女跟着,貌十七八岁,也是光鲜亮丽的打扮,被拥进府。
“那是陈氏,江西都督之女。”太子轻描淡写的说道,手里已经接过内监递过来的两卷梵文慈航普渡佛经,回头望着气喘吁吁的宫贤水说道,“你父亲挑的礼物还是不错的,陈氏早些年德行不好,是该多看点佛书。”
宫贤水对陈氏也只是略知一二,跟着进了府,见太子向裕王作揖送了皇帝的礼,连忙躲避起来,避免王爷见他不悦,偷偷的跑到后院去,鎏心就蹲在池塘边上看金鱼。
大学士今日见她嫡母来因而课下的早,她就蹲在池边看了一个早上的金鱼。
“你不去见你长姐长兄吗?”宫贤水忽然也蹲下去,望着围过来的鱼儿噗嗤噗嗤的吐着气,方才也见着陈氏那对子女刮了朴嬷嬷一个巴掌说她不识趣,因而也能知道她那些年处在什么环境下,又说,“你既然想躲着你嫡母和长姐长兄,我带你出去如何?”
鎏心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
“你心里难受,为什么就不告诉裕王爷呢,他可是嫡亲的爷爷....”宫贤水急着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也觉得后悔,鎏心的长姐鎏丹才是裕王嫡亲的孙女,鎏心是妾室庶出,一时间有语言些苍白,“我…我不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鎏心什么话也不说的就走了,宫贤水这次没有去追她,他总觉得无论怎样去靠近鎏心,在香山看枫叶时她也是那样。
她就像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对外面的东西都有所警惕,谁都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没办法走进去她那温柔的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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