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秀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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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私人府邸。

容伯是北照国裕王公府的管马匹夫,正在给两匹红棕骏马套好鞍,仔细检查好车轱辘,马鞭朝着空中用力一甩发出清脆的响声,事情已经妥当,就见千鎏晖一行人已经出来,人人都简易行装,唯独中间的鎏心没有换衣裳,仍旧是昨夜身上穿着的绯红秋衣。

“快速行路,不可耽搁。”千鎏晖一跃上马,手握缰绳,双眸紧紧凝视着被一左一右侍女带上马车的鎏心,接着调转马头,疏离冷漠的眼色望向远方,扬鞭启程。

突然,数十支冷箭从空中射来,箭箭致命,好几个牛高马大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利箭穿喉而破,千鎏晖迅速抽剑躲避箭枝,与剩下的几个侍从勒转马头围成一个圈护住马车,一个黑影自空中飞落踩破车顶,两个侍女猝不及防的被他手中暗标击中昏迷倒地。

“本官奉命来寻宫里丢了的一位秀娥,群王行个方便吧。”

为首的黑衣人倏然扯下面罩,竟然是傅册,他直截了当地示明身份,接着用手指了指带着斗笠纱巾的鎏心,虽说不一定就是她,偏偏她衣服就跟昨夜他在宫门口见着的一模一样,心中更加坚定,语气也强势起来,“北照是友国,倘若群王不依,毁了汤原之盟就不好了”

影卫们一共九人,手握玄铁短刃,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马车,双方实力都是势均力敌,正当最先接近马车的影卫伸手过去扶鎏心下马时,斗笠之下的女子掌心挥洒出一种轻白的粉末,瞬间他就头昏脑涨连退几步,迷迷糊糊中就见女子手握长剑直刺而来。

“有诈…!”

斗笠女子轻功虽好,毕竟暴露太快,影卫吸入迷烟不多,几个回合拦截后就恢复了神智,握紧短刃藏在手里一抹,女子手臂划破见骨,血液直流,王府侍卫一拥而上,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傅册顾不得什么,示意影卫还击。

“大人,使团还有一队马车在东边的官道正在出城!”

骑马而来的一名影卫大声地朝傅册汇报,紧接着被千鎏晖顺手捡起地上弓箭毫不犹豫拉弓射倒在地,见傅册要追去东边,影卫们纷纷聚集围住了出路,斗笠女子负伤与其余王府侍卫鏖战一番让千鎏晖能逃出来,容伯立刻为他牵来最好的一匹黝黑骏马,一跃飞身上马,雷闪电明似的消失在竹林中。

傅册追到官道时见马车翻倒下山崖,负伤在原地守候的影卫报告说一个婆子一个侍卫扶着鎏心,跑到山上的鸡鸣寺去,他们等着傅册一同上山寻人,影卫有些担忧道,“方才那马夫虽弱,却是揽着命也不要的心,竟然自己架着马车险些冲落山地去。”

“皇爷说要保姑娘性命,切不可乱来。”傅册偷偷改了萧晋燊那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他如今为仁景的臣子,应是忠君不二,何况鎏心来路不明,北照那么煞费苦心的护她回去,其中必有文章,不得已也该谨慎,“救人为主,谨记!”

鎏心此时正躲在山中庙堂中央的佛像后面,暗黄的布帛刺绣着梵文心经从两边落下,她偷偷的从几十条垂立的莲花帛中间偷偷拨开,望着金塑佛陀后背上的十字印记,她不知道自己要躲多久,只知道婆子说外头有贼人,叫她莫动。

“姑娘,你叫什么?”忽然有个文雅的女音落入鎏心耳中,她抬头一看,是个身着暗灰温袍,头戴水田青帽巾的女道人,只因她浅笑着伸出玉手来,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驱使她乖乖的搭过手去,原是耿辛,她温柔的道,“到庵堂里来,备了些斋菜,你应是饿了”

鎏心跟着她穿过佛堂的后院,走了几步路就到了斋堂里,耿辛问过尼姑们几句话,就与她对坐在简洁的垫子上,上了一份清水煮豆腐,长细的平安面条,接着无论耿辛问她什么话,鎏心都没有说出话来答,一旁的尼姑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是个哑女,应是说不出话的”

耿辛一怔,再三确认她的确不知道出声,心里头觉得有些可惜,见她埋头吃面,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衫沾有血迹,手肘还摩擦出血,可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尼姑子特意站在鎏心背后,偷偷指了指她的脑袋,意思这人不仅哑巴,脑袋也不正常。

“莫要乱说话,你去做事吧。”耿辛无奈摆手示意尼姑子出去,她仔细的端倪着鎏心,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正欲开口,王府侍卫破门而入,手握长剑,冲过来拽住鎏心的手要走,耿辛立刻用手中拂尘拉住此人,“她是佛堂中的客人,你是何人...?”

侍卫未出声,却轻轻将鎏心护在身后,随即将手中玄剑刺向耿辛,她反应极快的往后一跃,眼尖手快的用拂尘挑起茶盏用脚向侍卫踢去,使得他只顾躲闪,左肩就被耿辛擒拿单扣住,玄剑应声落地,疼的咬牙切齿,后脖一痛,昏倒在地。

耿辛将拂尘挽回手中,意识到这里应有其他人想要掳走鎏心,连忙快步将她拉住手正欲出门,微风一动,抬头就见到院外的尼姑子们早已昏迷倒地不起,她立刻将鎏心推回屋中,接着两指迅速点脉在自己心门两穴以屏蔽呼吸,这院中,有迷香蔓延。

“我只欲带她离去,不伤人半分。”

千鎏晖一双冷厉的双眼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屋檐上飞落的红衣斗笠女子站在他身旁,耿辛这才注意到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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