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弟妹不必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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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婉边翻白眼,便推开厢房的门。

嗯?两个酒鬼?

这酒鬼,怎么这么眼熟?

只见宽大的床榻上,横躺着一白一蓝两个身影,衣服上沾了不少酒渍,靴子不着调的踢飞在床榻两侧,本来也算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知此刻是发丝凌乱,酒气熏天。

一看便知,昨夜喝了不少。

魏婉认出那白色身影是徐天赐,除了他,谁会穿这样骚气冲天的月牙白衣衫,倒是那个湖蓝色的身影,脸侧埋在被褥中,一只腿踹在徐天赐腹上,毫无形象,魏婉一时认不出来,只当是沈暮和徐天赐在京中结识的玩伴。

惜梅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沈暮松开牵着魏婉的手,步履悠闲的走到床榻边,嫌弃的皱了皱眉,推了两把。

床榻上的人仍旧睡得昏沉,毫不影响。

沈暮面覆为难之意,迟疑一瞬,抬脚重重的踹了几下,床榻上的人这才有了反应。

率先清醒过来的是那个身着湖蓝色衣衫的男子,待意识到日光刺眼,当即便翻了个身,猛的坐起身子,机械麻木的寻靴子要穿,边穿还边念念有词:“元宝,什么时辰了,快备辇,朕要赶不上早朝了!”

魏婉蓦的呆愣在原地……

呃?

眼前这个,发束冠,身着常服,面容昏沉,……神志不清的胡乱找鞋穿的人,竟然是昨天那个穿着明黄色衣衫,冷肃高傲,威严静默,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令人捉摸不透的皇帝?

嗯?

是不是有孪生兄弟?

一个人的反差怎滴如此之大?

沈暮倚靠在床边,淡淡的抱臂,凝视着穿靴的赵恒,还有方才从床榻上坐起来揉眼睛的徐天赐。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承认,他有这么两个愚蠢不着调的发小。

若是沈夫人还在,恐怕要笑骂他小时候喝多了比赵恒和徐天赐还不着调。

“皇上生辰,举国同庆,故修沐三日。”沈暮轻启薄唇,淡淡出声。

赵恒穿靴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若有所思的道:“原来皇上生辰,举国同庆,修沐三日啊!”

魏婉没差点把自己的下巴给惊掉,这傻子真的是皇帝?

一定是孪生兄弟,一定是孪生兄弟,魏婉默念了两遍,才压住心底陡然而生的腹诽。

“不对啊!”赵恒头一阵疼痛,抬手拍了两下:“我不就是皇上吗?”

沈暮给惜梅递了个眼色,惜梅会意,端着两碗醒酒汤,一一递给赵恒和徐天赐,面对赵恒时,神情恭谨,生怕惹了圣怒。

“皇上,您快喝了醒酒汤!”

赵恒皱着眉端起陶瓷碗,想起小时候沈夫人常常在他酒后熬醒酒汤,眼中的防备逐渐卸下。

旋即,往嘴里灌了一口……

“噗——”赵恒一口将醒酒汤喷出,头脑瞬间清醒:“来人,有人要毒害朕,护驾,护驾!”

魏婉嘴角抽搐,转眸看向沈暮,眉梢微挑:你该不会在他的碗里加了料吧!不至于吧?

沈暮回眸,看出她心中所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并未,都是一个锅里盛的。

徐天赐喝了一口后,咂嘴嫌弃的面部扭曲:“呸,又酸又咸!”

……

经此一闹,赵恒和徐天赐可谓是彻底清醒过来,分别揉着酒后胀痛的脑袋,坐在床榻边怨天载道:“你这醒酒汤的手艺,比沈伯母的可差远了!”

魏婉狐疑的眯起眼睛,咸吗?酸吗?

她怎么不觉得!

还来不及细想,沈暮就牵着魏婉的手缓缓的走出厢房:“酒气熏天,惜梅,惜竹备上热水让皇上和徐大人沐浴,取两件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

出了厢房,沈暮和魏婉坐在堂里吃早膳:“方才的醒酒汤,我怎么不觉得咸,不觉得酸啊!我吃着还有些许的甜。”

沈暮眸光微动,脱口而出:“他们没有那福气。”

既然这样说,魏婉只当是沈暮偷偷捉弄那俩人,将他们的醒酒汤里放多了醋和盐。

“皇上昨夜怎么会来?”

“在宫里不舒坦。”沈暮捏了块豆制的糕点,送进魏婉的嘴里:“这个怎么样?”

“有点腻。”魏婉咬了一口,就放在碗边,表示吃不下了。

吃罢早膳后,赵恒和徐天赐也换好了衣服,服饰都是按照他们的身形和偏好去铺子里取的,他们二人随便对付了几口,才在后院里重新会了面。

收拾妥当后,徐天赐仍旧是摇着玄扇的翩翩公子,而赵恒也恢复了身姿郎朗,清风霁月,只是仍旧没有在皇宫时的那般威严冷肃。

魏婉刚想行礼:“臣妇……”

赵恒便打断了她,淡声笑道:“弟妹不必多礼。”

弟妹?魏婉诧异,她可不敢和皇帝攀这门亲戚!

沈暮甩了一记眼刀过去。

赵恒笑意盈盈的接下,解释道:“当年我与沈暮,天赐私下结义为兄弟,我比沈暮长上半月有余,比天赐长上约摸两岁,故而我最大,私下里不论君臣,只论兄弟,所以弟妹无需多礼。”

“只大上半月而已。”沈暮冷嗤一声。

赵恒不以为意:“半月,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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