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白郁宁又来了(1 / 2)
阮小梨原本只是想躺一躺,恢复一下力气,她不能抗拒大夫来给她医治,一来是她的伤的确应该好好处理一下了,二来是抗拒不合常理,会加深赤跶的怀疑。
只是大夫如果给了药,她该不该用,里头会不会有不该有的东西……
她思绪有些混乱,乱着乱着就模糊了起来,眼前也黑了下去。
她仿佛是睡着了,又仿佛还保留着一丝清醒,她听见有人敲了门,听见赤燕的声音响起来,听见门被踹开,听见有人吵架,然后有人越走越近。
赤燕的声音清晰起来:“我就说姐姐不会跑的。”
然后是赤跶的声音:“我哪知道她能睡得这么死?喂,醒醒。”
阮小梨试图睁开眼睛,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她隐约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原,寒气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一下一下往她骨头里钻。
好冷……
她蜷缩起身体,脑子越发混沌。
大概是意识的不清晰,让她产生了幻觉,竟觉得身体在一点点变得温暖,她恍惚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是阮姨娘的时候,在她和贺烬相处的最多的那段日子里的时候,自己也曾这样被人温暖过。
就在那条龙船上,就在汤婆子被白郁宁拿走之后,贺烬就那样环住了他,将热烫的手掌附在她小腹上,一点点的温暖着她。
贺烬,我好想见你……
身边又杂乱起来,有人越靠越近:“姐姐,你是不是说话了?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听起来像是赤燕,阮小梨陷入脆弱和混沌的思维因为这短短四个字逐渐恢复。
“哥你来听听,她好像在说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危险的气息也越来越近,身体似乎已经先精神一步察觉到了不舒服,她轻轻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赤跶正弯腰垂眼看她,冷不丁四目相对,一个眼底是好奇和探究,一个是排斥和警惕。
半晌,阮小梨先闭上了眼睛。
赤跶也直起了腰:“就说没事,这不是醒了?”
赤燕没有接他的话,喊了大夫去给阮小梨诊脉:“你快来看看,姐姐她胳膊上好厉害的伤。”
其实不止胳膊上,之前她很清楚的看见阮小梨身上有不少伤疤的,后背还有淤青。
她有些怜惜:“姐姐,你受了好多苦吧?”
阮小梨摇了摇头,撑着床榻坐起来,后知后觉发现刚才的温暖,是有人给她盖了被子,她朝赤燕感激的笑了笑,这才露出肩膀来给大夫查看伤口。
大夫唬了一跳,他从来没再女人身上见过这么狰狞的伤:“你这伤的可不轻啊。”
他抽出一根银针来:“姑娘,对不住了。”
银针顺着伤口扎了进去,阮小梨浑身一抖,手指不自觉收缩起来,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子。
银针很快被拔出来,大夫盯着银针看了两眼:“这也太狠了,伤口竟然这么深,怎么能对你一个姑娘家下这么狠的手?”
阮小梨没有接茬,只无力地摇了摇头:“您看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大夫面露为难:“伤口在里头没有愈合,外头的皮肉又烫死了,现在要治伤,就只能将这些烫死的皮肉削掉……”
阮小梨蓦的想起曾经贺烬也有过被一点点挖掉血肉的事情来,她嗓音不自觉一颤:“会……很疼吗?”
大夫面露怜惜,迟疑了很久才点点头,然后又连忙安抚:“可以用麻沸散……”
有了刚才险些睡梦中说错话的经历,阮小梨怎么敢当着赤跶的面再睡一次,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不过是一层皮,我忍得住。”
赤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你们在说什么?不是治伤吗?怎么还要削血肉啊?那得多疼啊?”
她下意识的看向赤跶,眼底带着求救,然而赤跶没有吭声,他盯着阮小梨脸看了很久,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这么厉害的伤,再加上高烧,她真的还有力气摸出去通风报信,还赶在自己骑马疾驰之前,回到府邸吗?
赤燕得不到回应,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五哥?”
赤跶回神,安抚似的拍了拍赤燕的头:“没事儿,死不了,练武的人哪有那么娇弱。”
赤燕有些失望,还以为赤跶能劝劝阮小梨和大夫呢,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大夫已经在烛火上烤好了刀子,可不管是脸上还是动作上,都能看出来他的不安:“姑娘,你真想好了?”
阮小梨见他手在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大夫,你别紧张,一点皮肉,不是大问题。”
大夫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给了病人压力,羞愧的点了点头,抓着袖子去擦额头的汗:“对对对,不是大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阮小梨的胳膊割了下去,赤燕把头埋进了赤跶怀里,看都不敢看一眼。
然而阮小梨那边安安静静,她甚至一声都没吭,如果不是赤跶亲眼看见她脸上的血色在迅速褪下去,额头上也一点点渗出了冷汗,他都要以为这女人没有痛觉了。
还真能忍,他心里哂了一声,眼神却逐渐凝重起来,这么坚韧的人,怎么看都没办法让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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