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堕胎药(1 / 2)
花厅里,大夫们已经商量出了方子,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主院之后,还有数不清的大夫进去过。
吃过一次亏,这次贺烬十分谨慎,几乎京城喊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被请来诊过脉,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让他再没了一丝侥幸。
见他过来,大夫们都没开口,白发老者上前一步,将方子递给了贺烬,他似乎察觉到了贺烬心情很糟糕,想安慰他两句,可这种事话说的再漂亮,都是没用的。
于是他犹豫许久,还是沉默着退了回去,一声都没吭。
贺烬垂眼看着方子,那上头一味味黑色笔墨写就的药材,恍惚间变成了血色的毒蛇,即便只是这么看着,也仍旧感受到了被撕咬的痛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云水,去抓药。”
云水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身后却还跟着寒江,他接过方子,给寒江递了个眼色才走出去,大夫们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站在角落里等着安排。
寒江顾不得他们还在,腿一弯跪了下去:“爷,奴才以下犯上,请您责罚。”
贺烬像是没听见,不看他也不说话。
寒江知道他心里难受,也没敢催,就这么跪在他脚边等着。
大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的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份静谧直到云水回来才被打破,他看了眼贺烬身边的寒江,也跟着跪了下去:“爷,药抓回来了。”
贺烬微微一颤,垂眼看过来,迟疑片刻才伸手拿了过去,这纸包着的轻飘飘的一点东西,喝进去就是一条命。
“取用具来。”
两人一愣,云水大着胆子开口问了一句:“奴才在这里煎药?”
贺烬抓着药包的手微微一紧,声音低沉下去:“我自己来。”
送走他骨肉的东西,合该他自己动手准备才对。
云水和寒江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黯然,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爬起来去给贺烬取炉子和陶罐。
“这药需得三碗水煎成一碗,还不能大火,免得损了药性。”
大夫大着胆子提醒了一句,等贺烬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匆忙低下了头。
“多谢。”
贺烬说完,低头盯着手里的药包看了许久,手骤然一紧,那薄薄一层纸,几乎被他指尖巨大的力道抠破。
大夫们看的胆战心惊,总觉得下一瞬,里头的药材就药四散坠落下来,然而最后关头,贺烬收住了自己的力道,然后就那么走了。
大夫们松了口气。
寒江犹豫片刻,还是爬起来追了上去。
小炉子就支在主院的院子里,贺烬坐在地上,拿着蒲扇小心翼翼的扇风。
下人们头一回见他做这种粗活,远远的看着却并不敢上前,就在刚才,有个叫小桃的丫头想凑过去,却被寒江和云水撵走了,这显然是不想让人打扰的。
可他们不敢靠近,却有人敢。
长公主已经换了衣裳,却一改往日的雍容华贵,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素衣,头上甚至连金簪都没戴,看来和儿子的争吵,就算是她也没办法不在意,虽然为了维持体面仍旧梳妆了,却到底没怎么上心。
她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丫头,放轻了脚步朝贺烬走过去,见他头也不抬,只当他还在生气,心里一叹,干脆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当真要和母亲生分了不成?”
贺烬这才看见她,他不是有意无视,只是当真心里乱得很,没心思关注周围。
“母亲若是有话,改日再说吧,儿子现在很忙。”
长公主还不知道阮小梨那孩子有问题,听见这话只当是他不想理会自己的推辞,心里颇有些憋闷,可到底是自己做错在先,她沉默片刻,还是耐着性子开了口:“这件事的确是母亲不对,可她毕竟也没事,你还要记恨多久?”
没事?
贺烬手里的蒲扇狠狠一颤,连带小炉子里的火苗都跟着一窜,猩红的火舌将陶罐底舔舐的噼啪作响,动静听的人心烦意乱。
贺烬抿紧了嘴唇,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彻底让情绪失控,因为眼下,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着,不要将眼前的炉子掀翻。
他想,自己大概也是有些舍不得的,虽然作为一个父亲,那个孩子的存在,他连感受都是虚无缥缈的。
可,那毕竟是他和阮小梨的血脉,如果不是他来了,他和阮小梨在是什么样子,谁都说不清。
但是现在,他要亲手送那个孩子走了。
他手抖的越发厉害,炉子里的火苗也就跟着忽高忽低。
长公主忽然叹了一口气:“好了,别这样倔着……母亲这次真的不会动手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可贺烬听了却只觉得嘲讽,他的母亲不动手了,却要轮到他这个儿子来了。
母子两人,都是凶手。
他垂下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炉子里的火焰。
长公主没得到回应,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不好怪罪,只能继续叹气:“母亲没有骗你,夜里和付将军说了几句话,总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昨夜和贺烬不欢而散之后,她便将付悉带回了慈安堂,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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